说到这孟衔章也有点烦,“陈兴民找了警察局局长,还想让我也帮忙逮人,他可真想得出来。”
“他找你做什么?有纠纷不都找警察吗?”
“陈延靖是陈兴民的老来子,而且是他独子,他一直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人现在还在医院没醒,陈兴民把四九城翻个底朝天也得把这事查清。”
毛巾温度降下来,孟衔章取下毛巾,抬手抹掉顾梅清眼睛上的湿痕,“眼睛好点没?”
捂了半天乍一睁开看东西还有点模糊,顾梅清眨了眨眼,才把孟衔章看清。
“嗯,没之前那么沉了。”
“那就行。”孟衔章亲了他一下,“下床吃饭。”
虽然孟衔章说让他今儿少用眼睛,但顾梅清还是去了趟鼎肆茶楼。
今儿是茶楼月底拢账的日子,顾梅清刚学会上手接管,自然得亲自过去一趟才安心。
他总不能事事都指望别人,一味地信任放手不管,指不定哪天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
顾梅清到茶楼,正和掌柜说话,一抬头就看到张岳柏从楼上下来,旁边还跟着他那个叫周棣的同学,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纪相仿的小子。
张岳柏也看见顾梅清,脚步顿时停在楼梯上。
“清、清哥?”
奇的是,另外两个人见到他也愣住了,周棣一点没有头一次在三兴园见他时的跋扈,三个半大小子就像柱子一样杵在那。
后面要下楼的茶客被堵了路,探头往前面看,“嘛呢?前面的不走能不能让让道儿啊?别堵着啊。”
三人如大梦初醒,几步跑下楼梯,正好跑到顾梅清眼前。
离近了顾梅清才看清张岳柏颧骨上的淤青,当即变了脸色,“脸上怎么弄的?打架去了?”
他又看其他两个小子,周棣嘴角破了,另外那个低着头不敢看人,脸上倒是没有伤痕。
张岳柏连忙摆手,“哪能呢?我这是睡觉打把式,从床上掉下去摔的。清哥你今儿怎么来了?”
要是只张岳柏一个人,倒也能说得通,张岳柏睡觉不老实,以前也从床上掉下来过,但是周棣脸上也有伤,他们两人站一块,张岳柏这话的可信度就低了。
怎么就好巧不巧,两人脸上都有伤?一个是睡觉打把式摔的,那另一个呢?
“今儿茶楼拢账,我过来看看,你们呢?过来喝茶?”顾梅清目光审视,一一看过去。
张岳柏刚要说话,周棣拽了他一下,抢先开口:“我们来讨论课业的。还有事,就先走了!”
周棣一手拉着一个往外跑,张岳柏撂下一句“清哥我有事先走了”就跑没影了。
顾梅清看着他们跑远的身影,招来伙计,“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前,要了个雅间。”
顾梅清点点头,皱着眉若有所思。
张岳柏绝对有事瞒他。
孟衔章晚上回来的时候,阿武跟着他一起,手里还提着个小笼子。
“这是……狐狸?”顾梅清蹲下看,他之前听说过有人在山上猎到狐狸,但这活的还是头一回见。
孟衔章打开笼门,捏着狐狸的后颈皮把它提出来放到顾梅清面前,“摸摸,前阵子去山上捡到的狐狸崽,带回来给你解闷。”
狐狸崽刚带回来时瘦瘦小小,如今身上长了膘,皮毛也泛着油亮的光泽。
顾梅清揉揉狐狸的头,狐狸微微眯了眼,用头来蹭他的手,连叫都不叫。
阿武道:“这只狐狸在司令部养了段日子,没什么野性,不咬人也不挠人,您亲自喂它两次它就熟悉您了。”
狐狸两只前爪一抬,踩在顾梅清腿上,仰头用嘴往顾梅清身上拱,十分亲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