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啊,周栋都说你要办喜酒了,倒是把媳妇儿带来让我们认认啊,也忒小气了。
以前只有孟衔章打趣别人的份儿,和他岁数相当的都成家了,有的连孩子都有了,如今终于轮到他,大家便卯足了劲儿地灌他酒,还说少帅您也有今天呐。
饶是孟衔章酒量好,这么一杯又一杯的也有点微醺了,但他今儿被灌酒也高兴。
终于轮到他显摆太太了,别人想看,没门儿!且等着去吧。
酒会总体来说还是愉悦的,除了个别有几个不长眼的,带着女眷过来旁敲侧击他的婚事,孟衔章没那耐性,一冷了脸就没人敢过来撞枪口了。
寒风冷冽,孟衔章的醉意被风吹散了,他怕呛着顾梅清,离开酒会之前特意刷了牙。回到西屋看到灯亮着,顾梅清在等他,他觉得自个儿又上头了。
这灯光是只为他一个人而亮的。
“等我呢啊?”孟衔章把人抱坐在自个儿腿上,还颠了颠,“真乖。”
顾梅清被颠得猝不及防,连忙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您喝了多少酒啊?”
孟衔章侧过头捂嘴呵了两口气,“还能闻到酒味儿啊?”
“很淡了,我鼻子好使。”顾梅清觉得他身上除了很淡的酒味还有一种味道,是平常没有的。
他又担心是自个儿多想,于是便抓着孟衔章的衣襟轻轻地嗅,鼻翼翕动,眼看都快钻进孟衔章的衣服里去了。
“干嘛呢?跟个小狗似的,把我当肉骨头了?”孟衔章用外套把人一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顾梅清的后颈,美滋滋地哼小曲儿。
顾梅清没答话,靠在他怀里继续辨别那股极淡极淡的味道,闻着甜丝丝的像是花香,闻多了还头晕。
顾梅清越闻越觉得熟悉,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指猛然抓紧。
什么花香啊,那是香水,是女人才会用的香水!
委屈和心酸就跟泄洪似的堵都堵不住,顾梅清死死咬着唇瓣不出声,在心里斥责自个儿贪心。
孟衔章是不是带人去参加酒会了,是那个他送旗袍的人吗?不然怎么会在衣服上留下香水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