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铁了心,发了狠,往宋老爷子跟前一跪,说不过是个只认钱的女人,说他明白了,有钱就能有一切,从前是他不懂事,而今,但求老爷子提携。
尔后他们父慈子孝,我只是他们 play 中的一部分。
在旁人看,程先生似乎是以将我让给老爷子为代价,借势崛起,很快接手了老爷子大半生意,蚕食鲸吞。
我的事,老爷子可能也觉得过意不去,就给程先生介绍了很多美女,环肥燕瘦的。
程先生便放浪形骸,说女人也就那样,是他从前见识太浅,错把鱼目当了珍珠。
应该是这几年事业有成,得了太多女人的恭维,程先生对我越来越恣意。
宴会偶遇,拍一把我的屁股,扯一下我的丝袜,或趁宋老爷子不在时,逼我到角落,抬起我的下巴,「从前总听人说,女人也就那样。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从来不在评价体系内。」他捏着我下巴,左右摇晃,「且叫我好好看看你,看你当年是怎样迷惑我的,叫我要死要活,只为你。」
我靠上墙惨淡一笑,「那你看吧。」程先生猛的将我的脸扭过去,眯起眼,「也就这样。」
7
程先生有个迷人的相好叫天天。
穿藏青色旗袍,戴珍珠耳饰。
听说那方面很会,将程先生迷的五荤八素。
我对她颇有关注。
偶然间发现她在外头开赌场、夜总会,还搞网络赌博、放高利贷,背后一群打手,对还不上钱的,真砍人手指,血腥得很。
我翻了翻《刑法》,略一计算,涉案金额之大,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觉着这事,有必要跟程先生说说,便约他去咖啡馆。
最近宋老爷子生意受挫,连丢了几个大单,恼怒得很,就把气撒在我身上,迫我喝酒,灌到烂醉,然后用绳子勒我脖颈,直到快窒息了,才开始在我身上掠夺。
时间长了,我脖上的痕迹,宛若盘着的青筋。
我便在脖颈上搭一条得体的丝巾,对镜想了想,又戴上颗珍珠耳饰。
结果服务员不小心将我丝巾撞开了,程先生瞧见,眼神从愕然转到鄙夷,呷了口咖啡说,「苏缨,你真有味道,也真是贱。」
我没接话,只说天天。
程先生的手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你这是,看宋老爷子不太行,跑我这儿投诚来了?」
我的眼睛飘向西边。
我不至于傻到,幻想他还要我。
程先生忽然发怒了,他一把揪住我的后脖颈,塞车里,载我到一处赌场,再拖我去地下室。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化不开的血腥味,墙壁架子上的玻璃瓶里,泡着许多人的手指。
白惨惨的,我忍不住犯恶心。
程先生捉住俯身干呕的我,强迫我看向那些白惨惨的手指。
程先生笑,「苏缨啊,说你单纯,你又见钱眼开,懂得攀高枝,说你复杂,你又单纯的可以。天天?她就是个屁!马仔而已。没我的首肯,她翻得出什么花?」
我委实是被吓到了,青着嘴唇说,这是犯法的。
「犯法?」程先生张开双手,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怕犯法?我这手上,多少人命,我都算不清了。苏缨,你不会以为钱那么好赚,我的一切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到了今天,你跟我谈犯法?」
我顿觉五雷轰顶。
这不是我的程先生。
不是。
我的程先生,是航空航天系毕业的学生。
是曾经有志于造卫星,投身祖国建设的少年。
我一直都记着他的梦。
所以在他当年没钱读大学,志愿想填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