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这种相对比较脆弱的部位就手下留情,要不是余蔚川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必然维持不住姿势。
第一下,带来的心里震慑远超造成的实际痛感,余蔚川的大脑空白了两三秒用以缓解疼痛,稳着声音报数谢罚。
二十下戒尺高抬高落,每两下之间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余蔚川好好体味疼痛,这种打法无疑比纯粹的疼痛更加让人记忆深刻。
余蔚川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挨打的规矩,拼命克制着身体的每一处不要乱动,右手越收越紧,将左手手腕处攥出了一圈白印。
罚在左手上的数目打够了,顾潮安收了戒尺,小青年的掌心肿起了一指多高,呈现一片均匀的深红色。
“每罚完一处,也需叩首谢罚。”顾潮安道。
“是,老师。”
余蔚川应声,表情呈现出片刻的茫然。
而后回想着先前顾潮安教给他的叩首谢罚的规矩,一板一眼地照做,刚刚挨过打的左手压在右手上,痛麻的滋味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学生知错,谢老师责罚。”
余蔚川的姿势没什么可挑剔的,他一贯如此,凡是被刻意教过的东西就很少会出错,所以才更显得他将实验报告写错这件事格外该罚。
“起吧。”余蔚川没错了规矩,顾潮安也不会鸡蛋里挑骨头找茬,毕竟对他来说,今晚的重头戏可不止是一场训诫。
余蔚川起身,这次没用顾潮安提醒,自觉伸出即将受罚的右手。
顾潮安换了一只手拿戒尺,却没有立刻落板,沉黑冷冽的眸打量了余蔚川几秒,淡声道:“左手握右手手腕。”
“既然喜欢扶那就好好扶着吧”,余蔚川脑子里蓦地响起了这句话。
之前他以为这句话只是单纯的提醒,原来关窍在这。
他的左手刚刚挨过戒尺,现在不碰都火辣辣的疼,怎么还能扶住右手手腕?
但,顾潮安在注视着他,傅晚舟也在注视着他,两人严肃的目光提醒他这是一场肃穆的惩戒,容不得他生出任何一点反抗的心思。
更何况,如果professor这时候说上一句“重来”,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眼见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余蔚川咬着唇,伸出左手,用红肿滚烫的掌心虚虚地握着右手手腕。
顾潮安自然看见了,却没有点破,一旁观刑的傅晚舟无声叹息,他已经记不清今晚他为自家弟弟捉急的智商叹了几回气了。
顾潮安让他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既是罚他也是心疼他,否则以这小孩的斤两去接顾潮安的戒尺,要不了几下手就举不住了。
“准备好。”顾潮安用戒尺轻点余蔚川的掌心,“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