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俞非晚闹脾气整整三个月不肯与他说一句话的事,他床榻上自有软磨水泡的功夫给他吃。
三位粉雕玉琢的小郎君跪成一排,三个圆润的臀撅的高高的,身后鞭子板子棍子的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沈临衡那边是最先停了动作的,贺宣整个屁股如同被热油泼过了一般疼痛,疼的他恨不得立刻抱着自己的屁股缩成一个球蜷缩起来,无奈还要向坐在上首的皇帝陛下谢恩。
“臣谢陛下责罚。”
大梁的男妻地位低下,虽则不禁,却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倘若贺宣真的嫁给了沈临衡,便不能再如现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甚至于,没有沈临衡的准许,他都不能独自在人前露面。
贺明旭只怕是知道新帝登基至今已有十载,根基业已稳固,该是料理他们这些拥兵自重的藩镇节度使的时候了,这才下了血本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给了帝都沈家的二少爷沈临衡,以此向沈家投诚。
可傅晚舟在贺明旭身边安插的探子素来回报节度使与其独子贺宣父子不和已久。
将贺宣送给沈临衡,他会不会帮贺明旭牵线搭桥傅晚舟不知道,但一个男子委身于另一个男子从来都是奇耻大辱。
这样一来,贺宣心里对他那个自来眼中只有滔天权势没有亲情的父亲该是更加怨恨,傅晚舟乐得在其中再多添一把火。
“贺郎只谢过朕么?”
傅晚舟悠悠开口道。
大梁对男妻的规矩便是如此,虽然同为男子,却要永远矮自己的夫主一头,就算受了责罚,也得恭恭敬敬谢过夫主惩处。
可当初贺宣从了沈临衡本就是无奈之举,迫于武力做小伏低这么多年本就受尽了委屈,傅晚舟却还故意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向沈临衡谢罚。
终究是难堪。
贺宣审时度势习惯了,心中纵生怨怼,陛下面前丝毫不显。
那些男妻的规矩他还没学,沐英便上前来为他讲解,只听沐英道:“大人需跪于夫主脚下,叩首三次,向夫主谢罚后,再检省自身,夫主未叫起之前,不得擅自起身。”
沈临衡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宣,暗道这所谓规矩未免太作践人,他倒是……并未想过如此折辱这人。
沈二爷向来喜爱磋磨贺大人,这事尽人皆知,贺宣也没指望沈临衡能够放他一马,恭恭敬敬地面向沈临衡跪好,在人靴底的地上结结实实地叩了三次首:“贺宣谢将军责罚。”
他是世家公子的仪态,养尊处优多年,各种礼节自然触类旁通,他虽然并不情愿,但是这个礼行的便连傅晚舟都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往往像他这般知情识趣的,就算将来做了男妻,学规矩的时候也吃不了太多苦头。
沈临衡并不觉得贺宣向他跪拜有什么不妥,大梁的男妻都是如此,更何况,贺宣骨子里便桀骜不驯,胆大包天,再不给他吃足了教训,恐怕将来越发没规矩,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贺宣却不如此觉得,他只道沈临衡是要存心轻慢他、折辱他。
这人又从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鼠辈,心胸开阔的很,缘何至于过了这许多年,还对当年那件区区小事耿耿于怀。
倘若是贺宣遇到了那样的事,过了这么多年,或许早就忘了,又或许早就报复回去了。
可贺宣并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沈临衡想过,他当年一去不回,沈临衡为了他又和家中闹翻,被赶到岭南戍边,在那顽瘴丛生的地方,一待就是八年。
沈临衡虽然自小便随沈国公带兵打仗,本质上却还是个金玉丛中堆出来的少爷,岭南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不说,就连烧一桶洗澡水都要费上半天功夫,派出去的探子又次次回报说,贺宣无事便和旁人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