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到钟离商一度明言,将来不止这玲珑坊,他的一切都是要留给俞非晚的。
余蔚川自打上回去望春园够挨了一顿好罚,自此秦楼楚馆一流的地方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怕是多看上一眼都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痛。
于是最近他迷上了玲珑坊。
小王爷虽说不擅赌博,运道却实属是不错,十赌九赢,令人侧目。
唯一输的那一次便是输给了俞非晚,在这样出神入化的赌术面前,哪怕天神眷顾也是无济于事。
余蔚川输了也不恼,笑眯眯地向跟着俞非晚的仆从打听了俞非晚的喜好,得知俞非晚喜欢看典籍,尤其是喜欢收集已经失传了的孤本,巴巴地把当年他从顾潮安那里抄来的孤本典籍通通都送了过去,央着俞非晚教他这一手神鬼莫测的赌术。
俞非晚既然收了余蔚川的礼,理所当然地答应了教余蔚川。
赌术一途,说不得确实有一些秘法,却并没有不可外传的道理,只有两样说法,乃是缺一不可的。
一则是要有天分,能往这里头钻,二则便是要不怕辛苦了,想当年,光是学打骰子,俞非晚便跟在钟离商身边学了整三年,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锤楚,才练就了现在这样想要几点就是几点的本事。
可他最多也不过才能一次操控十二枚骰子,再多便要控制不住砸了招牌。
一次控制六枚骰子对俞非晚而言算不得什么能登上大雅之堂的绝技,但对余蔚川来说,这却很难,没一年半载绝练不出这般功夫。
他日日泡在玲珑坊,至今已有三个月,小王爷人聪明,虽然还比不上俞非晚收放自如,但俨然已经可以同时控制三枚骰子掷出同样的点数。
余蔚川的进步是可以看得到的,每日来玲珑坊之余,把玩起俞非晚一双素白骨感的手更加爱不释手。
骠骑将军沈临衡的男相好贺宣与楚王殿下是旧识。
贺宣乃是幽州节度使独子,却不在封地逍遥,反而来了洛阳,成日里与骠骑将军沈临衡厮混在一起,各类流言雪片似的满都城飞。
再加上贺宣性情跋扈,不仅刁钻还喜欢逞口舌之快,满京城里的人便没几个待见他的,唯独和小王爷臭味相投,每每厮混这两人必定搅和在一起。
余蔚川最开始知道玲珑坊还是听贺宣说的,自从机缘巧合之下跟俞非晚学起了赌术,便越发不可收拾,发誓定要把输给贺宣的那些金瓜子通通赢回来。
贺宣近来又被罚了俸禄,正愁没个冤大头充实银库,自然是余蔚川一提他便满口答应了下来,两人一拍即合,贺宣春风得意地跟小王爷一同进了玲珑坊。
余蔚川按照俞非晚教给他的,前头不动声色地放水,先让贺宣尝到点甜头,等人沉浸在赌博赢钱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筹码也加到足够大的时候,才开始展现出他从俞非晚那里学来的绝技,光是一局便把输给贺宣的钱全都赢了回来还翻了一倍。
贺宣脸色不大好,只是还不能信这个邪,狐疑的目光在余蔚川脸上逡巡而过,不期然看到了一脸无辜。
看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