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学堂,此刻除了他和顾潮安外,再没有第三个人。
余蔚川想到顾潮安对他没皮没脸的一番训责,也不知是屋里的炭火烧的太足还是羞愧到无地自容,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数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顾潮安自当不会同他解释,早在余蔚川被他发落到外头那一刻起,这场国子监诸监官筹备了半个多月的讲学便就此散了,学子们一律从后门出,故而不曾被余蔚川看见。
“君子死,冠不免。”
余蔚川是他的侍奴不假,可他同样也是大梁集一国供养的王爷,龙子凤孙,身份尊贵,顾潮安又怎会忍心让他在臣下面前失了体面?
顾潮安瞧了一眼外面乌涂涂的天色,掐指一算,估摸着这雨还得再下一个多时辰。
此刻无事,难得闲暇。
顾潮安便同余蔚川说起了一桩早晚得说的大事:“这个月二十七,为师往江南赈灾。”
“这几日便辛苦你好生伺候着,伺候的好了,为师同你皇兄讨个恩典,依然放你回王府住。”
“伺候的不好,你便哪也不必去了,便留在天星台,日夜省规矩……”
余蔚川端跪于顾潮安下首,低垂着眸,目光定格在顾潮安系着双色丝绦的腰带上,十足的驯顺模样,不敢有丝毫逾越。
顾潮安不在时候余蔚川要省的规矩往往比他在时还要严苛的多,晨昏定省不能免,夜间伺候守夜捧烛台同样免不了。
顾潮安还会交代人,每日正午在他手掌、脚掌上抽上各二十鞭子,打完了什么也不必做,只伏在地上将今日要温习的家规抄上十遍,朗诵出声,再将犯了家规的罚受上一遍。
免得他小王爷记性不好,主子不在便不知如何自处了。
自然,不行规矩的时候,他的行动也仍然受限,只能待在主院单独给他辟出来的一间小屋子里。
他没别的消遣,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榻和一张矮桌外,就只有他皇兄私下里赏的一箱一柜的淫玩器皿。
他需得自己将他这副身子开拓地时刻适合肏弄。
主人虽不在,却不代表君王不会来此巡幸。
身在天星台他就是顾潮安的一个物件,顾潮安想把他送给谁当玩物,他就得尽心尽力地去服侍谁。
余蔚川是真真不愿过这样的日子,何况赈灾也不是三五日就能了结的差事,算上往返的脚程,快则三两月,慢则五六月。
这期间日夜省规矩,岂不是要他小王爷的命?
余蔚川心思活络,想尽办法想从顾潮安那讨个好:“主人,明儿便是十五,不如请您先提前验一验川儿口舌侍奉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这可就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勾引了。
妄图狐媚惑主……若是普通奴才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可余蔚川……
这可是无论顾潮安还是傅晚舟都打算宠上一辈子的心肝肉。
既尊贵又下贱,他楚王殿下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顾潮安按下了余蔚川准备去解他腰带的手,对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就是不轻的一巴掌,轻斥一声:“没规矩。”
余蔚川毫无准备,脸蛋被打的一歪。
但他不敢委屈,也没空委屈,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眼巴巴地瞧着顾潮安向他讨一个示下。
顾潮安挑了挑眉,只对他道:“把你那双爪子收好了。”
余蔚川会意,难得顾潮安有兴致想验一验他的口舌功夫,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用手偷懒,于是乖巧地将一双手交握,背到了身后去。
转而用舌尖儿卷起顾潮安腰带的一角,庆幸的是今儿顾潮安没穿那件靛青袍子带腰封的……要不然他今天可要作难了。
自从搬到了天星台,他已有了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