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有事,不妨再等等。”
“不必。”
顾潮安径自跨步入内。
瞧见那通身不容置喙的清冷气势,魏子昂便知道自个儿不该多拦这一遭。
十几板子下去。余蔚川也不知道哪上来的那股子倔劲,疼得狠了,不单不认错,反同傅晚舟嚷起来。
“皇兄,我没错,您说我大了,我也开府独居了,为何不能去望春园?”
傅晚舟摔了杯子,起身斥他道:“你是什么身份,那些妓子又是何等身份,你怎得如此不知廉耻,就算你不要脸面,皇家还要一份体面呢。”
余蔚川疼极了,心中发狠,梗着个脖子同傅晚舟呛声:“我大梁,又有哪条国法家规,是说王公子弟不能去青楼里喝茶听曲了,前日我还听闻宗正大人家的大哥儿纳了个戏子为妾,我今夜只是听曲儿赏琴,都没碰那些姑娘,皇兄你就这样把我往死里打。”
“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了?”
余蔚川话音刚落,傅晚舟便眼尖地瞧见了殿门前的顾潮安。
二人年少相交,顾潮安身为上清派第三十五代传人,依照上清祖训,居住在国师塔,监守大梁国运。
国师本不教俗世学生,年幼时的余蔚川因为贪玩一头撞进了国师塔,拿走了搁在案头上的符牌。
那符牌是顾潮安的命牌,生死祸福皆有映射,本是来日要交予道侣的,却被余蔚川拿走。
顾潮安为此事特意开坛卜了一卦,竟什么都没算出来。
国师的卦素来极灵,得不出卦象那便是只有一种缘由,余蔚川此人与他有极深的纠葛。
顾潮安索性将余蔚川收为弟子,那块命牌也赠给了余蔚川。
傅晚舟不愿在顾潮安面前失态,呼吸间已将脸色调整好,恢复了往日里言笑晏晏的模样:“国师来了,怎么也不见人通禀。”
顾潮安勾了勾唇,朝傅晚舟行了个半礼:“臣怕扰了陛下。”
傅晚舟不动声色地转动着左手上的玉扳指,一指下首的太师椅:“国师,坐,看看教出来的好学生!”
“哦?”顾潮安神情淡漠,似是觉得不论余蔚川犯下了何错都不值得他惊讶,这孩子犯起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傅晚舟叫过身旁伺候的小黄门,将先前沐英呈上来的楚王行止录呈与顾潮安看。
顾潮安一目十行,细细翻阅,这薄薄两张纸,却激起了他眼底的暗潮汹涌。
顾潮安将那两张轻飘飘的纸丢在地下。
纸张落地,二十大板也将将打完。
顾潮安冷笑一声,起身踱步到余蔚川跟前。
小王爷上身穿的里衣已经全被冷汗打湿了,乌黑的鬓发也湿哒哒的,两瓣小臀姹紫嫣红,形成两个紫红的圆晕。
余蔚川嗅到了熟悉的淡淡松香,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颤抖着手臂拽住顾潮安的衣裳一角,抽泣道:“师父,川儿好疼。”
顾潮安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削尖的下巴,狭长的凤眼微挑,似笑非笑道:“不学无术,荒淫无状……今日课业未交。”
余蔚川听着听着心里就觉得不好,瑟缩着收回了揪着顾潮安衣摆的手。
果不其然,下一瞬,顾潮安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似冰雪加身,冻得余蔚川猛打了一个寒颤:“再打二十。”
执板的太监手一顿。
傅晚舟凌厉的一眼睇过去:“没听见国师说话吗?!”
余蔚川登时害怕地两股战战,毫无仪态可言地嚎啕大哭:“呜呜呜,皇兄我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不要打好不好……呜呜呜……”
他挣扎着想从春凳上下来,但就是动一动也难。
打人的两名太监犯起了难,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