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给了她掌门首徒这样风光的名号,是阿娘正正经经教她修习运气、试剑练剑
怎会是“无恩无义”呢?
宴如是无能理解,才越哭得难受。身前母亲小指已经消散,但那些血气仍然萦绕着,堵着她的口鼻心肺,压着她的神思与魂魄,让她沥出心血又泣出血泪。
游扶桑便静静瞧她落泪,不哄也不问,把玩着那小小香炉,寻思里头该添多少珊瑚粉与白木沉香。
良久良久,宴如是定定抬起湿漉一片的眼。“我明白了。”
“嗯,”游扶桑掂起香炉,“倘若宴少主想在浮屠殿安好,便不要提宴清绝的名字。”
“我明白的。”
游扶桑这才展颜。她将手中香炉抛到床榻,示意宴如是:“此物能护你不受魔气困扰。正常人在浮屠呆久了也要入魔,如若宴少主想维持正道气度,便带着这手炉吧。”
手炉落下,在榻上滚了滚,散出一些熏香齑粉。
木沉香的味道。
宴如是怔怔取过,“多谢多谢尊主。”
“不用。”
游扶桑说罢便要离去。
却听身后人猝然坠地的声音,连同被褥一同滚落似的响动,宴如是撞在地面,扯落一片绫罗。
她抬眼,自下而上仰视游扶桑,气息微喘,仿若跪在她身下。
“扶桑姐姐”
宴如是半跪在地,伸手,从后方捉了游扶桑衣袖,“扶桑姐姐,我没有家了。”
嗓音微弱,楚楚可怜的,更几分讨好与哀求,似猫儿伸爪,轻挠了挠游扶桑的心尖,让她忍不住驻足。
宴如是低伏在游扶桑身下,主动撩她衣带,绝不熟练地勾引,惶惶而隐忍。
游扶桑眼底一闪而过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