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可行。”
这笑渗人,仿佛又存了坏心思。不过三清白芍之事是母亲尚在时,亲口与成渐月长老商议的,总不会有错。
以敌细之身入浮屠,却受师姐照顾颇多,这点剔除魔骨的苦痛是宴如是该承受的。便当是还了对师姐的亏欠了。
宴如是于是问:“那你是同意了?可以保我师姐一命,是吗?你像是有自己目的的人,虽不择手段,也不会为了一点兴起额外杀人,倘若你想要的与我师姐本身无关,也不至于刻意伤她”
陆琼音似乎笑了一下,但伤势过重,笑不开怀。
她很慢很慢地坐直了身子,莫名问:“小少主,如果某日我发觉你的命更珍奇,我想要你的命了,你给么?”
宴如是眯起眼睛,不回答,手指已经搭在腰间剑柄。
那是她母亲的青山剑。
觉察她杀意,陆琼音轻轻叹气,“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伤她。但如果要拿你的命换,你愿意么?”
“要我的命?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倘若真是那样极端的境地,我会把我的命交出来,”宴如是道,“前提是,你要确保师姐一定可以活下来。”
陆琼音迟疑地“嗯”了下,再问:“我是好奇,假设你二人不能共生,只能共死,或是一人独活,你如何选?”
宴如是不假思索:“活她。”
又道,“倘若让师姐选,她也会这么选。”
“这么选?怎么选?让她自己独活?”
“不,是选我活下来。”宴如是倒是稀奇她的不理解,是字面不理解,还是内里逻辑不理解?宴如是于是道,“这样的问题抛给我与师姐,我们是会选择让对方活下来的。”
陆琼音缄默地颔首。
宴如是道:“好了,那么多问题也说完了,我只是想与你说,我希望师姐能活下来。我知晓你不总会依照我的意愿行事,我只是想你明白我的坚持:倘若你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陆琼音,只要你让师姐活下来,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说完,宴如是不再停留,阔步而去。
牵机楼内,长明的烛火断了一瞬,风也暗淡了。
“好孩子。”陆琼音只喃喃,“宴清绝,你教出了一个傻得天真,又偶尔让人惊讶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