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皆认出这是宴门掌门扳指,纷纷讶然,游扶桑不过微微一愣,没伸手,上下打量了宴如是,仿似在问:确定要走了?

宴如是眼神未变,缄默却锐利。

游扶桑读出了她的回答。

她于是接过扳指,把它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叹一口气,再抬起眼时,她凝视宴如是,笑得随意无所谓。

“狭路相逢亦不为敌。宴少主,记得说到做到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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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夏朝祈愿

◎人有软肋,便不自由◎

游扶桑收起扳指, 率先走出茶馆?? ,留三人对坐沉默。

夏夜晴朗,行人在灯火里穿行。

茶馆内, 夜风从窗棂外吹拂过来, 有人掂着茶壶向外走,有人唤茶倌儿来添置新茶, 这坐在窗边偏僻处的三人终于有人动了动手指, 开口说话:“如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本还可以再多考虑几日的或者与扶桑再商量商量。毕竟浮屠一载,她待你不薄。”

是成渐月。

不知怎的, 方才游扶桑独自离开的身影还在她心头徘徊,她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好好与游扶桑说一说话。那么久未见了,她都忘了问她, 过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还是像从前一样, 十天半个月将自己锁在宅子里, 宁愿自己胡思乱想,也不出来晒一晒太阳吗?

也想问问她, 浮屠城真的是她想待的地方吗?

人都是会变的,脆弱的人变得坚强,活泼的人变得沉默,武断的人变得谨慎, 清高的人变得市侩, 这个道理成渐月是知晓的;但她也觉得即便变化, 冥冥之中总还有一丝保留。人人都说游扶桑变了, 成渐月却不以为然,她一路走来,甚至能听见永州的百姓夸赞游扶桑别的魔修可没有这般待遇。

甚至于,眼前这宴门少主,说来她的母亲还是驱逐游扶桑出宴门之人,可游扶桑对她不也挺好的?

成渐月有些踌躇,便听宴如是说道:“再过几日可能又是别的想法,趁今日还有光复宴门的壮志,便利索答应了。在师姐身边待着总是太安逸,我太害怕这样的安逸会让我忘了宴门还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她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夜风吹起她额前几缕碎发,那双曾那么亮那么亮的眸子,此时有一种隐忍的自责。“还有一个原因”她轻声说,“我知道,我现在离开,对师姐反而是好事。”

二位长老皆不解。“少主这是何意?”

宴如是抿了抿唇,指甲无意识地嵌进手心,不言语。

直至尖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血印,她后知后觉低下头,用很低的声音呢喃:“方妙诚曾以母亲性命为要挟,让我蛰伏师姐身边,做一个眼线。而那时的她正在大张旗鼓围剿宴门,尚且没有露出针对浮屠的心思,更没有公开‘剿魔’的说法。我虽不理解,但为了母亲,还是照做。”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对你,只是驴前钓根胡萝卜的戏弄,她让你去做什么,你完成了,复命时却又有新的要求,久而久之你为她做得越多,离想要的却越来越远:原来这些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兑现。我唯她是从,供她驱策,她会放了母亲吗?绝无可能。我只是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