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的景象。她深知, 百姓聪明也愚昧, 倘若在王女殿下的及笄礼之前发生海啸,必定被视作不详, 此后她们对待宴安, 怕也会是另一副态度。

游扶桑总怕宴安受了欺负,受了委屈。

回到蜃楼已是亥时,观星台外繁星满天。游扶桑走进了居室, 微微烛火照耀,十分静谧, 她却敏锐感知到有人在暗处。

啜泣的动静透过帘幕传来。

在意识到来人是谁之后,游扶桑松了紧蹙的眉。

是宴安蜷缩在纱帘后, 抱着双膝。

月光漫过她的脊背,鲛绡寝衣松松垮垮地盖在肩头,露出颈间淡青的血管那里正随着断续的抽噎起伏;她手心握着玉簪, 是防御的姿势, 可在看见游扶桑后,玉簪当啷一声, 坠了地。

于是游扶桑只见一片绣着海鹤纹路的衣角在身前轻轻一晃,带来衣料摩挲的声响。宴安跑到她身前,轻拽着她衣袖,瞪圆眼睛, 执拗地要寻她的目光。

‘你不理我了?’

宴安用口型问她, 濡湿的眼睫在微微颤抖, 如她的呼吸。

游扶桑却没有回答。

宴安匆匆低下脸, 手指沾了墨,在地上写到:‘这几日课也不讲了,你也不来弦宫,来蜃楼找你,你也总是不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