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潮的书。
被塞在箱底,死气沉沉,无人问津。
宴如是便是她的“艳阳天”。
小孔雀盘腿坐在箱前,抬手扫开厚厚灰尘,翻开这本书,把她一页一页翻开晾晒在天光下,笑盈盈翻过每一页,神色仿似在说,‘我找到你啦。’
乘坐步辇向不周山行进时,宴如是靠在窗边,轻锁眉头。这几日她心不定,睡不稳,梦多,常常入魇。
步辇窗外,冬日的风吹她入梦,却是个难得的美梦。梦中,金色的桂花香气拂过她,有人从后面跑过她,肩膀撞了下,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宴少主,对不住呀!
随这一声起,梦境渐渐嘈杂,年轻学子的欢声笑语笼罩她。
面目模糊的人匆匆跑过,宴如是回过头,看见山道尽头,游扶桑慢吞吞跟在最后,与旁人相差无二的明黄学子服,长发低低束在脑后,脚步磨磨蹭蹭,一只手藏在袖里,苦恼地捏着钱袋。
游扶桑没什么钱,都是课业闲暇时候各处帮工攒来的,和旁的学子比起来就有些拿不出。今日是各学子被长老组织着下山采买的日子,采买之余也可以去瞧瞧自个儿喜爱的,如吃食,书卷,衣衫,器具,水彩或古玩。没钱可是个大问题。
宴清绝不在,师姐妹便被放养了,宴如是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游扶桑慢慢吞吞跟在最后。
宴少主呼朋引伴,自然不缺跟班,等逛完整座山下小镇,时辰已暮,她这才想起游扶桑来,去问同伴:“谁瞧见扶桑师姐了?”
同伴们耸耸肩,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最后敲定回答:“有人见她去酒窖,细细盯着她们酿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