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害人的小心思,吃来更细嫩, 皮肉有汁水,魂魄更干净。也比常槐更加复杂一些, 常槐自傲而自卑,对这世间只有滔天的怨恨;但岳枵想吃的那个人,对这世间仍然存有一丝侥幸的善意, 于是呢, 吃来渐有层次,第一口平静, 尔后入味,似甘草,很清甜,却又有肉食的芬芳, 但绝不腻, 后调余韵, 更使人喟叹。

罢了。

岳枵了无情绪地心道, 事到如今,危急关头,能找到这样一份尚能下咽、勉强果腹的食物已是不易,没必要再挑剔。

岳枵于是站起身,捡起常槐的外袍披在身上,尔后手心生出火焰,烧毁其余服饰与尸体断臂残肢。穿堂的风吹过她,消散些许血腥气息。

但浑身丝丝魔气久久不散。

御道之内,还并非全是废物,有一人敏锐觉察魔气波动,正在匆匆前来的途中。

是常桓。

岳枵擦净血色,转身的刹那,用那张彻底变幻成常槐模样的面庞正对上常桓。

常桓只身前来,不带一兵一卒。

这让岳枵十分惊奇。

魔气波动的大事,难道不值得带一些神兵天将?还是说常桓先到了,还有大部人马跟在后头?

岳枵向常桓身后探了探。

奇也怪哉,常桓当真是一个人来的。

不仅如此,她还刻意隐瞒了魔气波动,仿佛比岳枵更不想让旁人发现此处异常

不过,待岳枵渐渐感受着来自常槐的回忆后,她明白过来:常槐并非第一次接触鬼道邪道,御道十四明月宫内鬼气魔气瘴气弥漫,都不是稀奇事儿。常常,常槐在此处醉生梦死,常桓杵在屋外看守,堂堂御道圣手,在妹妹这里成了一个放风放哨的小卒。

有意思。

岳枵于是抬眸,正对上常桓双眼,嘴角噙起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笑来。岳枵抬手,丝丝魔气便萦绕她,斟酌了常槐语气,开口问道:“姐姐,如何?”

常桓自然而然认为她在询问,自己终于能驱动魔气,如此大进步,姐姐,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