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分简单?”
姜禧嘲讽道:“都是大海捞针。捞两根针三根针还是一根针,有区别吗?”
常思危讪讪:“好吧,那我往下说其三。其三则和你们要找的岳枵城主有关。”说到这里,常思危明显地向姜禧坐近一些,也压低声音,“岳枵与月华寺,二者俱灭大概是一千三四百年前的事情了。好可惜,没有对上这鬼贵妃的朝代。也许鬼贵妃与岳枵没有什么联系。”
游扶桑倒不以为意。岳枵之事本就年代久远不可考,找起来一定费劲,怎么可能一入庸州城就能找到线索?这世上从没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常思危又道:“但是,说到鬼与岳枵,我也是有些想法的。不知你们是否知晓岳枵还是陆琼音楼主的时候,曾与鬼市鬼差有勾联?”
“鬼市”这两个字倒让游扶桑游神好一会儿。那真是一场前尘旧事了,她在孟婆桥上,看鬼市灯影憧憧,宴如是路遇仇人,拔出钗子就要行刺
当时与方妙诚,或者说赤澄狐狸在一起的,应当就是陆琼音吧?
游扶桑也记得那时青鸾提过,牵机楼暗渡陈仓,欲在鬼市之上作文章。可惜后来牵机楼覆灭,游扶桑身死,青鸾屈居风青山,还记得当时鬼市勾联的人都散了,七零八落,于是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原来这六十年,陆琼音从来没有停止对鬼市的推敲,如今大概也要到难以掌控的地步了。
果不其然,常思危道:“我在御道时,就知晓鬼市出了问题。鬼市有难,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宁古塔啊。”说到这里,她叹气又摇头。常思危的事情姜禧一定很清楚,故不多问,可游扶桑对此人真当一知半解,好奇极了。对上游扶桑探询的目光,常思危不再藏着掖着,“你若想知道,我便讲与你听,只是希望你不要不耐烦,因为那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约要追溯到七百年前,虽然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七百年前,那确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七百年前,游扶桑与宴如是也没有出生,宴门只宴清绝一人。七百年前,孤山老人还不是老人,也没有定居孤山,她不过两百多岁,风华正茂,还是游离凡间的散修,逍遥人间玩世不恭,至于什么孤山祸起一狐,那都是很遥远很遥远之后的事情了。七百年前,浮屠城大概传到第八任还是第九任城主。七百年前,世无牵机楼。
七百年前,御道降生两个小孩。她们长得那样相似,如一朵并蒂莲一般,在襁褓中紧紧抱着彼此,不分你我。
常思危道:“这就是常桓与常槐。常槐命里带鬼字,与鬼为伴,常桓则谐音偿还我常常觉得名字就是一个诅咒,一生都避不开,只能承受。”
这对姊妹长得一模一样,一同抚养长大,几乎没有分别。不过到了可以修行的年纪,她们渐渐地有了差异:常桓寡言少语,天资平平,行事按部就班,少有突破;常槐古灵精怪,为人活泼,修道天赋也好,且常常奇思妙想,在修行一事十分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如此,这对姊妹之间孰会更受器重,不言而明。
听到这里的游扶桑困惑心说:她记得这御道圣手常桓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常槐这废柴掌门才是众所周知之百无一用,可听常思危的故事,怎么感觉是反了一反?
好景不长,意外发生了。
在第一次御道向北的游历中,妹妹常槐堕入宁古塔。
“宁古塔不是一座塔,又或许曾经是一座塔,而现在不是了。那只是一片恶鬼聚集的流放之地。”常思危道,“在那时,进入宁古塔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宁古塔与鬼市相连,而彼时七百年前,人们对鬼市的研究远不如现下这样多。她们只知晓宁古塔与御道的连接之处三百年才开放一次,而常槐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是个小孩子,三百年之后早就尸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