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辩解未说出口,天旋地转,她来到鬼市长街,灯火阑珊。

街上行人各佩戴面具,来来往往看不清形色,宴如是跌跌撞撞,终于在那一片如雪薄雾之中找到了她的师姐。

师姐一身素净,恰如来时。宴如是慌不择路握住她的手,将那句辩解宣之于口:“师姐,信我好不好?信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想真心害你我”

梦里的师姐冷冷睇她,说,“滚。”

滚。

多少梦境心碎这一刻,她在梦中恨不能自刎。长剑剖出心脏,她捧着它对游扶桑笑着说,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骗你。师姐,我没有骗过你

滚。

师姐

滚。

眼泪划过面颊,温热的血还在不断涌出。

梦境中,宴如是重新站起,无助地看着无人的彼方,心腔空落落一个洞,刻骨铭心。

这般的梦反反复复做。是她于心有愧,才永远都跨不过这魔障。

尔后梦醒,她木然起身,褪尽衣衫,在等身的铜镜前凝视背后的魔纹。她抚摸魔纹,轻声道,师姐,这副魔纹从来没有反噬过。你看,师姐,这副魔纹

“宴如是,等这一次结束,我会帮你把血契魔纹祛除。”

宴如是听见师姐这样说。

这又是一场梦吧,宴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