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得她鼻尖酸涩,眼底湿润。
然后她松开手。
啪嗒, 山鬼摔落在地上, 茫然抬起头,就听游扶桑对她道:“夜闯后山, 当罚。是你自己去长老阁,还是我押你去?”
山鬼跪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她,面上十分茫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的手腕内侧因为摔地而被磕到, 有些红红的痕迹, 耳尖也很红, 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似一朵独立秋风的木芙蓉花,十分可怜。
游扶桑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她替她作出决定:“你自己去长老阁领罚吧!”
山鬼坐在地上,没动。
游扶桑好笑:“不会走路?”
“不认识,长老阁的路,”山鬼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如她这个人一般轻轻柔柔,几乎要在月光下融化了,“也没有鞋子。”
游扶桑这才注意到,这山鬼从在树上的时候就没有鞋子,方才那么一摔,摔得脚踝泛红,好像崴了。
“真是可怜,”游扶桑毫无感情地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还有两个时辰的夜要守,缺勤会没有钱拿。要不然这样,委屈您席地坐一会儿,我守完夜要去给老椿木泡茶,顺带领您去长老阁?”
她早知道山鬼是谁了,说话自然阴阳怪气,语气坏得像个在巷口抢人钱的街溜子。
可是山鬼听完只是点点头,尔后在这夜深露重的树丛里收了收拾凌乱的衣裳和乌发,抱着双膝不动了。
她拿一双如墨的眼去盯游扶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