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晚上?”杨爱棠一顿,“要在十渡过夜吗?”

小阮好像噎了一下,“您放心,是口碑很不错的民宿,不然咱们自己哪有K歌机呀!您再看看咱们的计划书哈!”

“知道了。”杨爱棠说,“你辛苦了。”

“哪里话。”小阮说,“领导肯来,是我们的光荣。”

这两句话都干巴巴的,好像双方都明知彼此的心不在焉。微淡的尴尬中,这通电话很快也就结束。

杨爱棠莫名地发了一会儿呆。他说错了什么吗?

程瞻以前还说过他傲慢。这真是欲加之罪,程瞻一个富二代,难道会比他卑微?可是他却总是做不到像程瞻那样,谦虚而得体地关照到每一个人,让自己说出的每一句客套话都像真心话一样可靠。

客套话就是客套话,再如何温柔,难道还能改变它的成色?

他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理论,踏进了浴室。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十分钟后,房门的电子锁响起了短暂的铃声,伴随“咔哒”一声,门开了。

杨爱棠正在这时关上了淋浴,擦干身体,裹着浴巾走出来,便对上了风尘仆仆模样的程瞻。

程瞻个子很高,肩膀也宽,站在玄关上便几乎能挡住整扇门,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大衣,拨了拨头发,又拍了拍两肩。

他看向杨爱棠,张口:“啊……你回来了。”

理应有惊讶的,毕竟杨爱棠在敞亮的灯光下近乎赤裸,有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下来,使他白皙的脸容愈加像是透明的,只那双黑眼睛总是孤傲地亮着。

程瞻过去总是说,第一喜欢他的眼睛,第二喜欢他的笑。

程瞻将眉毛压下,眼神看向窗户那边,“外面飘小雪了,早回来也好。”

*

而杨爱棠只说过,他喜欢程瞻的脸。

程瞻的鼻梁高挺,多少带点异国气质,半明半暗之中,侧脸会尤其迷人。但是十几天过去,这个人的一切,于自己好像都生疏极了,杨爱棠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就趿拉着拖鞋去卧室里换睡衣。

他没有关门,是因为过去没有这个习惯。程瞻自然也没有跟过去,是出于礼貌。

他听见程瞻在客厅徘徊几步,在沙发上坐下了。

杨爱棠换好睡衣,还吹了一会儿头发,最后顶着乱糟糟的脑袋在卧室门口站住,抱着双臂冷冷地看向他。

5

“爱棠?”

程瞻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两手交握,抬头望他,显出一种真挚的感觉。

其实程瞻比杨爱棠还要小两岁,但若走出去给人瞧见,没有人会相信。杨爱棠总像是更娇气、更敏感、更无理取闹的那一个,而程瞻总像是更稳重、更宽容、更无可奈何的那一个。

就在杨爱棠回老家的那一天,他们还在吵架。从半夜吵到天亮,从床上吵到客厅,最后杨爱棠不让程瞻去高铁站送他,把程瞻的公文包丢在了门口赶他去上班,尽管对方已经请好了迟到假。

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联系,只在大年三十晚上打了个新年电话,又在大年初六下午打了个分手电话。

杨爱棠动了动。也许因为刚洗过澡,站得久了,他的手脚就有些发冷。

“你明天搬家?”他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开头。

“嗯。”程瞻说,“你说你明天回来,我本想白天搬完,可以和你打一声招呼。”

“打招呼?”

程瞻拿出钥匙串找了半天,找出这间房的钥匙。虽然是电子锁,但在忘记密码的时候,它还有一个隐蔽的插钥匙的锁孔。杨爱棠说自己总是丢三落四,所以把唯一的钥匙交给了程瞻保管。除此之外,还有卧室小角柜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