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瘀青,从红变青再到紫色。

不知道是撞的还是瘦的,她的腹部凹陷着,肋骨清晰,肚脐周围的颜色更加醒目。

“呜……呜。”

逄经赋放下破烂的衣服,挂挡踩下油门离开了医院。

田烟眼睁睁看着,发着光的急诊灯牌从她眼中消失,她忍痛问:“为什么。”

“老子现在是酒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毛病我能给你治。”

腹部灼烧得厉害,她艰难地调整着姿势:“呜……万一伤到骨头呢。”

“闭嘴,闯红灯死了也是你活该,老子留你一条命就该跪下来给我感恩戴德了。”

田烟侧过脸去看他,凌乱的碎发黏在嘴角,嗫嚅着苍白的双唇:“我不想的,是有人追我,今天包厢里的那些男人,他们想杀了我。”

逄经赋笑声骤冷,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方,车玻璃折射出他蛰伏于眼底的阴鸷,凶残成性:“那他们怎么没杀死你。”

“我跑得快……”

“你真当老子傻!这是第几次了老子问你?要不是老子刚才差点撞死你,我都怀疑你他妈故意让老子撞的!”

田烟像是被他吓哭,声音哽咽:“哪有人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我真没跟踪你,我就是想活命,我想好好活着,你别让我做替死鬼,我惹到你,我给你道歉,你能不能别让那些人杀我。”

逄经赋没说话。

她情绪越说越激动,眼泪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一手捂着腹部撑着座椅起身。

“我不治了,你放我下去吧,我不会报警的,不给你惹麻烦,你停车。”她摸索着车门上的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