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斛律骁心间有些堵得慌,脸色微青。
她倒是坦诚。
不过他也没有立场指责她什么,她本来就是陆衡之的妻子,因他害死了她丈夫,为了杀他才来到他身边。
两人又是青梅竹马,其关系之亲密、情意之深厚,自然远非自己这个后来者可以比拟的。人之常情罢了,他又胡乱吃味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心间乱糟糟如棉花网成一团的那股郁气才消退了些,冷着脸道:“走吧,下不为例。”
差点忘了,她的生日又快到了。这一次,他要给她比满城烟花更难忘的生辰礼,可不是为了这件事与她赌气的时候。
第 185 章 前世(15)
这日夜里,许是因为白日的事心有愧疚,谢窈格外地顺从,予取予求,任他摆弄出各种羞人之姿势,直至子时才云收雨住。
他将她抱下半人高的书桌,抱去净室之中沐浴,吻了吻她汗湿的红唇,忽然问:“你今天到底是不是去见了他了?”
谢窈困倦得如只小猫儿慵懒蜷缩在他怀中,后脑还有些陷在余韵之中的麻。闻言神智暂且清明一晌,淡淡地应:“嗯。”
掬水揉搓着一只雪软的力道便重了重,斛律骁冷笑:“不是说已经不记得陆使君是谁了么?小骗子,一点儿也不诚实……”
却也狠不下心生她的气,只能沉沉叹息一声,愈发用力地进入她,心间却烦躁透了。
他自认不是小气之人,被迫跟了自己的妻子心里还想着前夫也算是人之常情,他本不该过多苛责。
可他就是生气,陆氏已是过去式,他才是她拜过天地的丈夫,他自认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她,她岂能负他,岂能还想着陆衡之?
越多越多的潮水涌出,汩汩地淹没她理智,谢窈轻哼了声,待脑中的空白褪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这是在……吃醋?
心间又涌上些许愧悔,也觉自己这般的确有些不守妇道。不管实际如何,至少明面上她是他的妻子。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妻子心里还装着其他男人,他的怒气并非没有道理。
而陆郎要她跟着他,可他是胡人,她又岂能接受他呢。天意弄人,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九月三十,她的生辰再一次如期而至。斛律骁命城中里坊广燃灯火,喧嚣有如元夕,又购置华灯数千盏,命人放置洛水,携妇游玩。
城中车马喧阗,尽一片火树银花灯火世界,街市被车马及行人堵满,洛阳城万人空巷,争赴洛水观灯。
内城城南的凌阴里,陆衡之原在灯下写奏折,闻见窗外街巷里隐隐透来的欢声笑语,抬眼一瞧,问身边伺候的小童:“今日是有什么盛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