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像是还在消化他之所言。
半晌,她闭上眼,摇摇头叹气道:“如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也是为了攻城,国家不同立场不同,我没什么可怪的。”
这似乎是对他的宽宥,斛律骁一时怔住,欢喜从心底翻涌上来,蔓上唇角:“窈窈……”
车驾此时已行至太学正门的御道上,对面即是洛阳县衙,车窗外闪过一抹青色影子。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停车。”
她如一尾灵动的飞鱼自他怀中游走,马车还未停稳便掀帘出去,兰露未干的双目紧张地寻觅着对面消失在对面县衙门中的身影。斛律骁亦骞帘跟上:“小心!”
面色却在视线触及县衙大门的一刻沉了下来。
是封述。
她把遇见他之后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那日见面也没有认出封述来,这会儿,只能是又把他认出了陆衡之。
如他所料,她神色慌张地望着那边,不顾马车还未完全停下便从车辕上跳了下去,朝御道对面的县衙里追去。
恰是此时,一匹骏马自御道那端飞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之际,却闻一声尖锐的马哨,马上人狠夹马腹,死死勒住金铸的笼头。霎时间,惊马嘶鸣,马蹄乱腾,枣红色的骏马硬生生被他止住,前蹄高高扬起,几与天平齐。
谢窈眸中还印着惊马腾蹄的影子,终是受不住这惊吓,软绵绵地倒在紧跟而至的丈夫怀中,晕厥了过去。
“是你。”斛律骁皱眉看向马背上面若冠玉的俊美青年不知于何时返京的河间王高景瑜。
河间王是太|祖幼子、先帝不,景珩的幼弟。太|祖生三子,长子成都王高景玩,即死去的兴平帝高长浟和如今的新帝高长涟的父亲,次子也是元后嫡子景珩,还有一个,就是河间王高景瑜。
景珩去世的时候成都王已死,兄终弟及,皇位最该落在他头上。但其母曾以巫术诅咒太|祖及元后,他亦因此失宠,早早被扔至封地,是以当初斛律骁和太后选择了以侄子过继也没选择他。
可今时长浟死于非命,新帝已立,他这时候回来做什么。又是谁叫他回来的?太后么?
斛律骁剑眉紧蹙。
高景瑜却一笑,视线划过他怀中昏死的佳人,眸中丝毫不掩惊艳之色。他唇畔点笑,冲斛律骁抱一抱拳:“魏王兄。”
“好久不见。”
第 103 章 第 103 章
来人一袭箭袖玄青圆领袍,玉冠玉带,衣饰华美。肩宽而腰窄。实是丰颐秀目、侧帽风流。
他身后还有数名随从,亦是执鞭飞马一路疾驰,道旁百姓纷纷退避,场面颇为混乱。
高景瑜几年才回京述职一次,二人并不相熟。斛律骁脸色冷沉:“太学门前,驰骋飞马,河间王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