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带着宁苏晚上了车离开。
只有程十鸢被抛下,站在车尾卷起的沙尘中。
只要对上宁苏晚,她好像没有任何胜算。
愣了很久后,她迎着冷风一个人慢慢走回了陆家。
回家房间,她失魂落魄地碰倒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的几百封信撒了一地,每一封上面都写着“致湛亭”。
从被陆湛亭接到陆家之后,程十鸢就在朝夕相处间爱上了这个对自己唯一温柔的“小叔”。
那时候,陆湛亭是真的对她很好。
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全都记在心里。
不管工作多忙,他都会送她上下学,陪她度过每一个奋战的夜晚。
有次高烧,他在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得到消息,他直接抛下一切回来,陪在她的身边,一夜未睡。
醒来看见他的那一刻,程十鸢被父母忽视的伤心,被深深地弥补。
可半年前,她和陆湛亭表白,却被他冷漠斥责:“程十鸢,我是你小叔!”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有这样的心思。”
后来他几个月没有回过陆家,她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
直到她被保送清北,陆湛亭却主动说可以和她结婚,只要她把名额让给宁苏晚……
上辈子她就该明白的强要来的东西,终究不属于自己。
程十鸢低头缓缓捡起一封封“致湛亭”的情书,刺啦一下全部撕碎,然后丢进垃圾桶。
她要亲手斩断和他的所有关系。
“小叔,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着嫁给你,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这一夜,程十鸢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打开门,一向优雅的母程母神色焦灼冲了进来,一把抓住程十鸢的手:。
“鸢鸢,你必须马上取消和湛亭的婚礼,晚晚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你要结婚就是在害死她!”
第4章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程十鸢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叔结婚,就是在害死宁苏晚?”
程母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晚晚她……她也喜欢湛亭。”
“她本来就因为失去父亲而抑郁,现在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她的病就更重了!就算妈求你了,你别结这个婚,让湛亭去陪陪晚晚,行吗?”
程十鸢觉得无比荒谬,被冷待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积攒到了爆发的程度:“小叔又不是心理医生,宁苏晚发病,为什么要让他去陪?”
“自从宁苏晚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们就都要我牺牲!现在给了清北的名额还不够,连丈夫也要我让?”
程母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晚晚的病真的很严重,她一直在自残!”
“妈妈答应你,只要她病情好转,等她去了清北,就让湛亭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
程十鸢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她虽然已经不打算和陆湛亭结婚了,可现在,她就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还不等她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她的父亲,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程十鸢,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晚晚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晚晚一条命!”
欠,又是欠。
程十鸢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宁叔叔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