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听话,李河义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拿他当玩物,不过他只跟过李河义一个人,那些人也就是嘴上过过嘴瘾,平常欺负一下。”

很听话,有多听话?像现在一样么?

祁越心底升起一阵烦躁。

“李河义呢?”祁越问。

“李河义就是花花公子,爱玩,包养井先生期间同时和很多人牵扯不清,他们家产业基本都是他弟弟接手的,这个哥哥,风评不太好。”

祁越不再问,也没必要问了,井俏的资料太过简单,辍学、被包养、怀孕、被抛弃,这不过是大多数情人的命运罢了,只是他有些分不清现在的井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还下意识地认为是李河义,毕竟失忆前的他全心全意地喜欢李河义不是吗?

那自己算是什么?替身?

祁越自己都觉得可笑,井俏听话、乖巧,不过是骨子里的本能而已,还真以为有几分真心吗?才认识几天,就喜欢?等他想起来,说不定还会重新去找李河义吧,毕竟李河义才是他孩子真正的父亲。

*

井俏本想等到衣服干得差不多再回咖啡店,可是咖啡的污渍在浅色的衣服上特别显眼,胸前一大片,怎么都弄不掉,胸口还密密麻麻的疼,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就这样穿着回去了。

冯宁如一下子就看见了,担忧地问他,“怎么啦俏俏?你这衣服怎么弄成这样?”

“对不起,如如姐。”井俏惨白着脸,手指揪紧了衣服的下摆,“我把咖啡弄洒了。”

他没说实话,他把人家的很贵很贵的衣服弄脏了,还好没有赔钱,如如姐这么关心他,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冯宁如给他抽了张湿巾,“你先擦一下,我这也没有能换洗的衣服,现在也不怎么忙,俏俏你今天要不先回家吧。”

井俏立马慌张地摇头,拒绝道,“不用回家的,如如姐,我没事,我我…”

“明天照常来就好了,今天你先回去。”冯宁如安慰他,“你这样多难受啊,今天就当我给你放假了。”

井俏无措地站着,他担心自己会给冯宁如添麻烦,明明自己是来工作的,可眼下却要回去算怎么回事?

冯宁如见井俏一动不动,猜到了他的心思,井俏就是这样,年纪小,性格又温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冯宁如看他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俏俏,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啊。”

井俏觉得自己这样可能真的不适合上班,起码今天不可以,所以他想了又想还是答应了,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其实他没什么东西要拿的,他在卫生间用凉水沾湿了毛巾擦了擦被烫红的胸口,嫩白的皮肤此刻殷红着,还好没有起泡,井俏把毛巾铺在皮肤上,凉凉的水温让他舒服了一点,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子发呆,突然想到了送咖啡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神似祁越的身影,落寞地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颤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算了,还是先不要回来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

井俏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冯宁如叫住了,冯宁如走过来给他递了一个信封,井俏茫然地看着,眼神无辜,“怎么了?如如姐,这是、什么?”

自己是要被辞退了吗?井俏心里慌得厉害,他连送咖啡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肯定让如如姐失望了。

“你这个月的工资。”冯宁如说,“预支给你的,连饭都不好好吃,搞得像我这个老板亏待了你似的。”

开玩笑的语气并没有让井俏觉得安心,他连忙拒绝,“不用的,我连一个礼拜都没做到,我不用钱,真的。”

“你不拿,那你就再也不用来咯。”

冯宁如算是发现了,对井俏,只有威胁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