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比他还要忧国忧民,就像是这一次,她受伤不是打不过那鬼王,而是那鬼王抓了一个老人家威胁她,她为了救人才被伤的。

她总是这样,任何人的性命都比她自己重要。

林昭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的目光沉静而坚定,认真的问道:“商别鹤,你记得当初在镜心湖的画舫上,你亲口对我说过什么吗?”

商别鹤微微一怔,随即,那段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为君分忧,为民谋福,此乃本分,亦是心之所向。纵有万难,亦当勉力为之。】

那是他商别鹤的立身之本,是他灵魂深处的烙印。

林昭看着他瞬间明悟的眼神,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不高,却重若千钧:“‘为君分忧,为民谋福,’那才是我的商别鹤。”

商别鹤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深沉的痛楚和清明。

他猛地张开双臂,极其小心地避开她身上的伤处,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边的歉意和更深的爱重:“抱歉……真的很抱歉昭昭……是我……是我差点忘了……但是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别再总是受伤了……求你了……”

林昭靠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

她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声音带着安抚的平静:“去吧。我答应你,会小心些。等我好些……”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再用传送符去寻你。”

是的,她如今伤势沉重,灵力消耗巨大,连维持基本的护身灵力都勉强,也连催动传送符都做不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商别鹤如此焦虑,寸步不敢离的原因。

商别鹤听出了她话中的虚弱,心如刀绞,却也知道自己必须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无比珍重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泪痕的吻,然后毅然起身,不再回头,大步走出了房间。

阳光洒在他挺拔却略显萧索的背影上,仿佛承载着整个江山的重量,也烙印着对身后那人深入骨髓的牵挂与不舍。

林昭靠坐在床头,闭上眼,试图运转灵力调息,修复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丹田。

然而,每一次灵力流转,都如同钝刀刮骨,牵动着臂上的伤口,带来阵阵钻心的痛楚。

她微微蹙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一直安静盘在她腕间的小翠蛇“嘶嘶”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和强行运功的艰涩,焦急地昂起小脑袋,冰凉的鳞片蹭着她的脸颊,发出急促的“嘶嘶”声,绿豆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林昭停下调息,有些无奈地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声音带着安抚的虚弱:“没事……别担心。”

她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小蛇却更急了,在她肩上焦躁地游走,嘶嘶声不绝于耳,仿佛在斥责她不爱惜身体。

林昭被它缠得无法,虚弱地笑了笑,带着点逗弄的意味:“这么爱‘嘶嘶嘶’的叫……以后就叫你‘嘶嘶’好了。”

小蛇:“???!!!”(坏主人!人家是担心她!她居然还拿名字开玩笑!哼哼!惩罚!今晚不给她盖被子了!也不给她当漂亮手镯了!要当丑丑手镯!要盘得歪歪扭扭的那种!让她不好看!嘶嘶!)

就在小蛇内心盘算着非常严厉的“报复”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惊慌的脚步声,伴随着带着哭腔的呼喊:“林师姐!林师姐不好了!!!”

一个守山的小童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脸色惨白,眼中全是惊惧的泪水,看到林昭倚在门边,更是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