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洁地复述了下午和白无常的对话，重点提到了“三世之前”、“鬼仙叛变针对”、“商别鹤替死挡劫”、“之后自戕湮魂”这些关键信息点，也提到了白无常对档案模糊和被干扰的猜测。

随着他的讲述，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昭的脸色越来越白，攥着商别鹤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

自戕……

自己选择的魂飞魄散？！

林昭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幻境里的那一幕，商别鹤的那一句话。

他说，“死在你手里……总比被你丢弃的好……”

还有商别鹤的噩梦，他在梦里梦到的那些话……

为什么自己选择魂飞魄散？

因为她的“离开”和“不要他”？因为那所谓的“捆绑”？

这个念头像最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林昭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她不敢想象，如果真是这样……

如果商别鹤前世真的因为她的某个决定或行为，绝望到选择彻底湮灭自己……

第117章 查清楚！

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商别鹤听到“自戕湮魂”四个字时，瞳孔也是猛地一缩，但下一秒，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怀中林昭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僵硬。

“阿昭！阿昭！”他几乎是立刻丢下了所有自己的震惊和恐惧，猛地张开双臂，将林昭整个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用力拍抚着她僵硬的后背，“别怕！别想那些，别想，看着我，阿昭！看着我！”

他捧起林昭冰凉而苍白的脸，强迫她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昭如此失态，如此脆弱，那清冷眼眸里的痛楚和恐惧像刀子一样刺进他心里，远比他自己得知真相还要疼上千百倍，巨大的心疼和自责瞬间淹没了他：“阿昭，你是不是……是不是想到我的梦了？别想！那都是假的！阿昭，别想了！”

他语无伦次，只想将她从那个可怕的联想中拽出来。

林昭被他捧着脸，看着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急切，混乱的思绪终于被拉回了一丝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悸，清冷的眼底重新凝聚起一股近乎偏执的坚定。

她打断了商别鹤慌乱的话语，声音虽然还有些不稳，却异常清晰：“是，我想到了，你也有那个猜测不是吗？”

“那一定是我做了什么……”

林昭捂住他总想怪罪自己的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正因为想到了你的梦，也想到了我在幻境里的一些事，而我也和你一样恐惧，害怕那个猜测，所以，才更要查！”

她捏着他的手臂用力却语气很认真：“商别鹤，我明白你今天中午为什么不想查了。你怕，你怕那个梦是真的，怕梦里那些话是真的，你怕所谓的“姻缘线是捆绑”也影响了我们这一世，对吗？”

她感觉到被她握着的商别鹤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

林昭的声音更加坚定：“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正因为我们都怕，才必须弄清楚！否则……”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痛楚，“否则，这个‘可能’就会像一根永远拔不出的毒刺，永远扎在你心里，你潜意识里仍旧会觉得自己是‘偷’来的这一世，仍旧会一有风吹草动就恐惧被我抛弃，你的病……”

她看着商别鹤苍白脆弱的面容，想起他昨晚在梦魇中卑微哭泣的样子，心口剧痛，“……你的病本来就很严重，怪不得明明我平时纵容你粘人，纵容你捣乱，除了处理案子基本都陪着你，可你还是……非常非常的没有安全感……甚至我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