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被他缠得没办法，看着他那双盛满自己倒影，执着又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眼睛，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微微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好了。”

商别鹤眼底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满足和得逞的笑意。

他不再强求更多，心满意足地重新躺好，将脸埋回她温暖的颈窝，手臂收得更紧，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嗯……阿昭最好了……”

林昭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梳理着他浓密的黑发，指尖感受着他发丝的柔软和发根的温热。

片刻后，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轻响起：“为什么不早点解决掉那些人？”

她指的自然是商振业和商远山，以及那些依附于他们的蛀虫。

以商别鹤的手段和能力，本可以更早、更利落地清理门户，不必拖到如今，还闹出商振业那场沸沸扬扬的网络闹剧。

商别鹤埋在她颈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他沉默了片刻。

良久，他才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苦涩：“因为……我自己脑残吧。”

他微微抬起头，下巴依旧搁在她肩窝，视线却有些空茫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凝视着过去那个扭曲的自己。

“从前……总觉得，爱这种东西太奢侈，太虚幻，抓不住，也求不来。”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剥开一层层早已结痂的旧伤，“既然得不到爱，那有恨也是好的。至少，恨是真实的，是强烈的，是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冷。

“和他们互相折磨，看着他们因为我痛苦、恐惧、歇斯底里……那感觉，像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有毒，却觉得痛快。觉得……这就是我和这个世界，和这些所谓的‘亲人’之间唯一牢不可破的联系了。”

林昭静静地听着，环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暖意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驱散他话语里透出的那股刺骨的寒意和孤独。

感受到她无声的抚慰，商别鹤眼底那片荒芜的冰冷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深深的眷恋。

他侧过脸，将吻印在她的锁骨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坚定：“现在不一样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如同被点亮的星辰，专注地凝视着林昭清冷美丽的容颜，眼底爱意弥漫。

“现在……我有阿昭了。”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珍重，“阿昭让我觉得活着真好，安稳真好，被爱着真好。”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动作却无比轻柔。

“所以，那些只会带来黑暗和恶臭的垃圾……就早点清理掉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随即又被看向林昭时的温柔取代，“免得他们跳出来，污了阿昭的眼，扰了我们的清净。”

至于其他人疑惑的为什么不另起炉灶？

笑话，商氏破产都是他商别鹤救回来的，为什么要给那群废物让路？

林昭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依赖，看着他终于从仇恨的泥沼中挣脱出来，走向光明的样子，清冷的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春水潋滟。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凑近，一个轻柔却饱含了千言万语的吻，落在了商别鹤微凉的唇上。

“嗯，我在。”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磐石般坚定，“商董很厉害。”

这句夸奖，既是对他解决麻烦能力的肯定，更是对他挣脱心魔浴火重生的赞赏。

商别鹤被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