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外衣,可她不知道,她的一块手帕还在他的手中。

顾贞所说的刑部的人来,并不是到卢县,而是在韩宁死的地方已经查探过了一圈,直奔与韩宁有仇,嫌疑最大的西山山寨而来。

雨下?了一天一夜,已经停了,但是山路上满是泥泞和积水,刑部一行四个人爬山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堪了,完全不同于在京城里光鲜亮丽的模样。

裴容心里虽然清楚山寨与韩宁的死脱不开干系,但是多年来占山为王,又面对过顾贞与冉黎这样的人,胆子也是不小的,哪怕是京城的高官,也不表现出一丝慌乱来,只要来了山寨,就周到地招待。

很快,裴容就理清楚了,刑部来的四个人中主事的人姓吴名倡,他对此?人有些印象,年龄不小,跟皇帝算是一辈的,也是当初和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不过和那些边镇典型的粗犷武人不一样,吴倡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然而,问?起话的时候却是咄咄逼人,锐利的眼睛扫过一周,严肃道:“你们这里主事的人是谁?”

“是草民。”

裴容并不同于见到冉曦第一面的慌乱,反倒不卑不亢,因为他平生最畏惧的就是顾贞和冉黎二人,其余的人,哪怕是大昭的皇帝站过来,他也不怕。

既然找到了主事的人,吴倡就开始了例行询问?:“韩宁的死你应该听说了吧,你们山寨的人与他可是有仇恨在先,有证人说,曾经,你们当中就有人计划着要杀了他,可有此?事?”

裴容点头,不慌不忙道:“有过,不过草民警告过他们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不承认,可惜,这样的嫌犯,吴倡见得太?多了。

他一双眼睛炯炯,走近了一步,死死地都盯着裴容,得意地拿出了证据:“你难道不知道杀了朝廷命官是何罪,哪怕没有直接杀人,暴毙嫌犯也难逃一死,本官已经拿到了证词,有人看?到你们山寨里有两个人在韩宁被害的当日?去了他回到卢县的必经之路上。”

“那又如何,他去齐州的治所,我?们不能去了?毕竟,卢县和齐州的治所历下?是挨着的,吴大人您息怒。”

裴容一边辩驳,一边亲自?给吴倡递了一杯水过去。

到底是些江湖人,不懂得规矩,拖来拖去,吴倡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想赶紧办完了这个案子回去,故而撇开他说的那些话,喝了一口水,皱了皱眉,开门见山道:“那两人个人是谁,你指出来,我?本官问?问?就知道了,你若是说不出来,本官便按照证词的描述一个个地找,你也难逃一个包庇的罪名。”

吴倡的目光扫过屋里一周的人,最终落在裴容的身上,难掩笃定。

面对着吴倡逼人的话语,裴容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他是万万不能出卖顾贞的,但还能不能挨得住盘问?,就不知道了。

裴容没有回话,吴倡没想到这个人的骨头这么硬,一个处死的罪名压到他的身上都不怕,便打算自?己?去找,等找到了那两个嫌犯,再把他们三个一起定罪。

吴倡掠过梗着脖子的裴容,唤过来与他同来的三个人,照着画像的模样一同找嫌犯。

他已经做好了在山寨的包庇下?,两个嫌犯逃跑的打算,大不了,继续盘问?获得有用的信息再去找。

在开始审查第一个人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我?瞧着,吴大人获得的证词有失偏颇啊,据我?所知,是三个人参与了,寨主确实不知此?事,吴大人若是要获取证据,不妨问?我?。”

是少年清亮的声音,语调里还含了调笑,似乎并没有把吴倡这个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吴倡抬眼望去,可惜了,山寨里出来的人,都是野蛮不堪的,白?瞎了他那副极好的容貌了,一想到他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