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冉黎与顾贞有怨恨,他们的心里也是有忐忑的,何况,这么一拜下?去,顾贞根本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他是在立威。

气氛僵持了片刻,顾贞自?顾自?地坐着,只是收到了冉曦的目光,里面含了责怪与埋怨。

他的手摩挲过椅背,咬了咬牙,尽量以平静的态度道:“起来吧。”

当着冉曦的面,也没有多为难他们,只是捡了一些将来一段时间对付齐州刺史时,需要注意的事情,与他们讲了,就让他们回去了。

倒都是些重?要的事情,没有让他们在大雨中白?跑这么一趟。

待瞧着他们走远了,顾贞亲自?走到门边,查了一番,确认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才又坐了回来。

“忘了同表妹说了,你不是一直怀疑有人害我?阿娘吗?”

“你发现什么了?”冉曦没有忘记自?己?掺和进这些事情的最初目的。

“算起来,我?该好好感?谢你阿姊的,给我?指了一条道路,让我?杀了齐州刺史,其人与蜀州有联系,又对大昭很是不满,看?起来很有可能。”本来有个线索,应当是喜悦的,但是一提起冉黎,顾贞就有了几分阴阳怪气。

毕竟,知道自?己?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冉曦并不与他计较这件事,只点了点头。

顾贞本以为冉曦会有所表示的,哪怕给他一句愤怒责怪的话也好,不想却是轻轻揭过,心里实在不好受,寻了别?的话找补:“因而,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们的真实身份,所以,还得委屈表妹一段时间,我?们还得扮作夫妻,要真一些。”

话音落后,他在冉曦的脸上看?到了惶恐,但是再惶恐,她暂时还是逃不掉的,就是她不愿,日?后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的婚事成了的。

想到这里,顾贞心里的不快消散了不少,但是,还不忘跟冉曦说上一句:“还有一件事,忘了和表妹说了,因为前几日?韩宁死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县令,明日?朝廷派过来的刑部的人就该到了。”

在京城,顾贞虽说主理大理寺的事情,但是与刑部的人交情也匪浅,说出来的几个人名,全是与他接触不少的,勉强算是属下?的人,就连冉曦都认得其中的两人。

冉曦心下?暗道情况不妙,忐忑地问?道:“所以还要做什么?”

问?出来那一刻,冉曦就后悔了,顾贞的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果不其然。

顾贞客客气气说了一大段,抛去修饰词,其主旨为:把扮夫妻的戏份搬到熟人面前。

冉曦瞬间尴尬,脸颊微微泛红,皱了眉,在熟人面前实在太难受了。

但是,顾贞说得有理有据,办的又是正?事,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

她有些愤恨地咬了咬唇:“好吧,我?试试。”

她瞧着顾贞没有什么着急着要说的了,急急忙忙一把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雨也小些了,我告辞了。”

冉曦没等着顾贞回应,转身拿起伞来就推开了门,刚要把门关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现在她身上穿的是顾贞的外衣,自己的那件外衣还丢在椅子上,忘了拿回去。

忙迅速地回到屋里,拿了衣裳就打算走,不想对于顾贞探寻的目光,揣了几分笑意:“表妹要不仔细瞧瞧,还有没有什么忘了拿的东西。”

冉曦瞪了一眼他,耳根微微泛红:“没有了,都拿走了,表兄的这件衣裳,穿完之后定将归还。”

她不想得罪顾贞,将话说得客气,但是,也尽力与顾贞划清界限。

顾贞听后,看?着她又一次匆忙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她想划清界限,怎么可能呢,她拿了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