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想要毒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是啊。”顾贞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尽显无奈。

他将自己从?段平口中打?探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证实过?的猜测,隐去了自己身世的部分,统统说与冉瑜听了。

“我?不是刻意隐瞒阿娘的。”他的面色沉重?,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却是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阿娘”这个称呼,他不知不觉中加重?了语气。

冉瑜看他这神情,哪里会怪他,只?是倍觉心疼:“你怎么会呢,我?知道阿贞都是为了我?着想,你与沈澈的关系,遇上?他的事情也不好?处理,一会便由我?和你的阿耶过?去审问?,有了消息立马告诉你。”

顾贞猛地叫住她,很是慌乱,而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道:“阿娘,还是我?过?去吧,我?与他更?为熟识,他的性情阴险,指不定刻意隐瞒阿娘什么,来祸害大昭。”

“可你这不是……”冉瑜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她看得出来,顾贞毕竟是受过?沈澈的恩惠的,于沈澈还是存在感激之情,让他去审问?沈澈,无异于往他已经满是创口的心上?插刀子。

可是,他恨不能拿沾满鲜血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却也要把阿娘护在身后:“阿娘放心,我?的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我?怕他会先向我?动?手,不得已时,我?需自保。”

冉瑜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顾贞的意思,很有可能,进去的时候,沈澈是一个活人,但是,从?闻讯的屋子里走出来后,很有可能就变成了死人。

他还有些话,不想说与她听,不过?,她也不在乎,只?对顾贞摆了摆手:“那你当心,不要让他伤到了你,你要知道,世上?许多人都是不可轻信的。”

这一番话倒是真心劝导,不想,下一刻顾贞抬了眼:“可我?总是相信阿娘的。”

冉瑜霎时愣在这里,眼圈有些泛红,细细品味来,确实是如此,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你快些过去吧,莫要在这里与我?胡扯,平白无故地耽误功夫。”

待到顾贞的身影远了,她才悄悄地用手帕抹了几?滴泪。

她的喉头有些梗塞,对冉曦道:“阿曦,我?如今瞧着阿贞,便如我?的亲生的孩子一般。只?是,也不知那个孩子还在不在世上?,我?找了这许多年,都没有得到半点他的踪迹,我?时常想着,他是不是死在了战场上?,可是,死也该有尸体啊,我?也不指望他能有多么富贵,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我?最盼望的。”

冉瑜想到痛处,眼泪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