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观花从眼前闪过,却终究如隔着一层迷雾般,看不太真切。
她此前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
她曾在梦中,见过景恪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变成现实了。
为何梦境的一幕会变成现实?像是预兆着什么。此事怪力乱神,羲灵只能将之归结于巧合,亦或是她醒来后记忆出现了混乱。
更要紧的是,如今景恪未死,好比一根尖利的刺扎在心中,令她坐立难安。
傍晚时分她在雨中狂奔了一路,兼之精神疲累,眼下只觉一阵一阵的浮热往上涌,羲灵身子发虚,意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凌离去前,帮她唤来了姆妈。
她额头靠在床柱之上,轻轻地咳嗽,下意识抬手去摸发热的耳畔,手却一下定在了那里,接着整个人慢慢地僵住。
她今日佩戴的是三穗流苏珍珠耳坠,可刚从右耳解下来的这个,上面的流苏珍珠只有两穗,有一穗不见了。
是在哪里不见的?她记得在宫玉前一直好好戴着。
这点毫末细节本也无足轻重,可今夜不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若那耳坠的配饰是落在了不该遗落的地方……
思及此,羲灵脖颈之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转首看向窗外,远处玉客殿的轮廓森森,犹如一只沉睡的野兽,俯趴在黑暗之中,透着无尽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