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人不应妄自对人评头论足,慧净目光停留须臾,对自己这番打量深感愧怍,慌忙移开眼神,轻轻拉了伍秋一把,顺带走到他身后,说:“我走在你后面,这样稳妥些。”
可没慧净引路的伍秋根本不知该往哪儿走,又觉得后面一双眼睛盯着,更加紧张,连迈步都不自然起来,一脚踩在长满苔藓的石块上,险些跌落,被慧净眼疾手快扶住。
僧人壮硕的手臂稳稳拦在后面,大掌护在前方,伍秋的腰没比那只大掌宽出多少。
伍秋惊呼一声,后仰靠在慧净怀里,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块,两颗心脏仅仅相隔伍秋薄薄一扇肩胛骨,高低起伏地跳动。
不知是自己的心跳太快,还是僧人的,擂鼓似的震动力透骨肉,伍秋后肩发酸,扭头去看慧净。一扭头便对上僧人的眼眸,那双眼澄澈而磊落,但是闪烁慌张,不再如初见那般慈悲无欲。
“你...没事吧?”慧净的声音里有隐约的颤抖。
伍秋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我、我没事。”
然后慧净松开了他,可空气里仍旧有股力量,在裹住伍秋的身体,他扶旁边的树干呆呆站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中,僧人先开了口:“我走在前面吧。”
伍秋痴傻地点点头。
慧净走到伍秋前头,像是在犹豫,之后对伍秋伸出手。
“我牵着你。”
心里生出极不好的预感,即便当日遇到暴徒,伍秋都没这样怕过。他总觉得面前这只手带他寻的并非一种良药,而是毒药,他一旦牵上,便要染上可怕的毒瘾。
他好怕,却抵不住空气里环绕的那股力量,伸手牵了上去。
牵上去那瞬间,他又不怕了。蜜意如蛛丝一般飞出缠出整颗心,他像个傻子般笑起来。后来僧人带他走了怎样的路,他记不不太得,只记得心是欢愉的。最后,僧人找到水芙蓉,交到他手里,告诉他该下山了。
他松开僧人宽厚温暖的手掌,捧着几株水芙蓉。
心想或许这药草能治陈巧的病。
可他也病了,望着慧净的脸,心跳不止,不知这世间有何药可治他这心悸。
赶在天色暗下来之前,伍秋返回住处。好在今日回来得早,他回来的时候,徐子庆还不在。
他坐在桌前摆弄药草,窗外漆黑也全然不感到饥饿,直到徐子庆破门而入,才回神慌张张将药草藏到桌下。
徐子庆过来就似个登徒浪子一把抱住他,身上竟然还有酒气。
“老爷你喝酒了?”伍秋惊道。
“嘘”徐子庆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伍秋唇上,“别让那些和尚听到了。喝了一点,你要喝吗?”
徐子庆阵阵滚烫又带酒味的气息吐在伍秋颈侧,他破天荒地感到一阵浓浓的厌恶,用力推了一把徐子庆的肩膀:“我不喝,寺庙里不能喝酒。”
徐子庆双眼骤然清明,攫住伍秋推搡的手,定定盯着他,伍秋才后怕起刚刚的任性之举,不禁冒冷汗。
“你近来恃宠而骄了?”徐子庆的声音倒是没多少怒气,只是紧紧搂住伍秋的腰,不让他反抗了。
“我.......”伍秋心虚地瞥过头。
徐子庆眼里一段白晃晃的颈子,当即凑上去深嗅一口,“知道你还在为那日我将你落在山中置气,夫君跟你说对不起,还不好吗?小骚货,去躺上床,把裤子躺了,夫君这就好好补偿你。”
徐子庆今晚当是喝得有些醉了,言语分外浪荡,伍秋被说得脸红,羞耻得几欲哭出来。他咬唇不语,噙着泪,褪去裤子爬到床上,抱起两条赤条条腿,露出粉嫩嫩如莲苞的小穴,身体十分顺从,然而脸扭过去,眼角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