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瓷身上,额头泛出一层薄汗,忘记了抗拒。只把床上的衾被抓出道?道?褶皱,泼墨般的发丝纠缠,无意识的微微摇头,铃声细细碎碎,仿若靡靡梵音。

直到一只手按上他?的腰封,陆晏和才猛地睁大眼睛,剧烈挣扎起来。

不行,别看,不要这?样?对他?。

姜宝瓷看到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布着血丝的眸中,有惊恐有憎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姜宝瓷有几分犹豫,怕刺激到他?,可是已经是临门一脚了,若这?次还不能成事,凭陆晏和的性子,以后?再想近他?的身,怕是难了。

况且他?们?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抿唇下定决心,将陆晏和的腰封扯了下来,衣衫没了束缚,散乱开?来。

陆晏和绝望地呜咽一声,像被按下机括的木偶,头偏向床榻内侧,一动不动了。

姜宝瓷执着腰封,蒙住陆晏和的眼,在他?耳边道?:“相公,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会疼你对你好的。”

月光澄澈,树影婆娑,青云被风撕扯成飞絮,琉璃坠落摔碎成星光。

菩萨慈悲,普渡众生。

……

待姜宝瓷把陆晏和放开?时,发现他?目光失焦,直直盯着帐顶,两行清泪滑入鬓中。

姜宝瓷轻轻叹息一声,拿帕子帮他?拭去?嘴边滑下的口涎,起身趿上鞋下床,准备去?小厨房叫热水。

谁知?刚走出两步,身后?“哐当”传来一声重响,姜宝瓷急忙回头,却见陆晏和跌下床来,狼狈地爬向她,扯住她的衣角,颤声哀求:“别走,你想怎样?都可以,求你别走。”

姜宝瓷心头漫上浓浓的心疼,她蹲下身,把陆晏和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慰:“我不走,你是我相公,你在这?儿,我还能哪儿去?呢?我去?叫热水来,给你梳洗好不好。”

陆晏和摇头:“不好。”

姜宝瓷无奈:“那?我不去?了,只是床上弄脏了,咱们?去?暖榻上睡好不好。”

“好。”这?回陆晏和同意了,从地上站起来,主动牵起姜宝瓷的手,走向暖榻前,把上面的矮几挪走,乖顺的躺了上去?。

半晌,见姜宝瓷立在榻边,没有上来,陆晏和又慌了,不由分说把人拉到怀里,死死抱住,想尽办法讨好,口中只求她别走。

……

晨曦时分,陆晏和睁开?眼,一下看到窝在自己怀里仍睡得?香甜的姜宝瓷,瞬间回想起昨夜种种,心中山崩海啸,面色几经变幻。

罪该万死,他?都做了什么啊!

就算是中了药,他?也?不该……不该对姜宝瓷做那?样?的事,说好的护她周全呢,说好的三年?后?助她出宫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他?简直是禽兽不如,万死难辞其咎。

陆晏和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慢慢冷静下来后?,细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他?应当并没有毁了她的贞洁。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