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躲过了他的注意,钱晓竺无奈地坐挺身、抬起头,尴尬地对他笑笑。

“江先生知道您在这儿吗?”余经理问,心中奇怪着,刚才江先生怎么只交代他过来招呼何太太,却没提到钱小姐?

钱晓竺把疑问眼神拋给范亦萩,范亦萩说道:“我没告诉他或秉碁你来这儿。”

“我去通知江先生,他一定很高兴”

“不必了!”看到余经理不解地望着她仓皇的态度,她强调地又说:“真的不必通知他。”

“我知道了。”余经理头点了点,心里却充满疑问,也许他该问问江先生?

余经理一走,汪宜凌立刻说:“你已经见过江大哥了?怎么可能。”

钱晓竺连忙解释:“他跟何秉碁是好友,我在亦萩店里见过他。”

“你又是怎么认识余经理的?”

“凑巧就认识了。”她含糊回答。

汪宜凌怀疑地看看她,转向范亦萩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既然晓竺不想说,她也尊重她的意思。

“是吗?”汪宜凌质疑地瞧瞧两人。诡异!这之中必有蹊跷,她心想。

※        ※         ※

“江先生。”

江柏恩自文件中抬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何太太非常满意。”余经理停了一下,说:“我还看到了……钱小姐,她也参加了何太太办的同学会。”

“她也来了?!”他身子一震,陡地站起,快步朝门口走去,但已握住门把的手又骤然停住,语气紧绷地问:“她知道我在吗?”

余经理迟疑地说:“我跟她说了,不过”

“她不想见我。”他立刻明了,萧瑟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开门把。刻意压抑情绪,平缓地说:“如果没什么事,我想静一静”

余经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了片刻,点头退了出去。陷入自我思绪中,江柏恩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觉。

原以为自己五年的时间都等过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只要能得到再一次的机会,却未料到这次等待的滋味足如此煎熬、难受。近在咫尺却不能见她,不确定感盘据心头不去;如果她的选择是不,他如何放手?在等了这么久之后……

难以界定自何时开始认了真,到他分清心中对她的感觉是爱时,已经太迟了。但这分感情并未随着时间淡去,反而深埋于心中,他已习惯长久占据胸口、挥之不去的隐隐痛楚。

唉如果她的抉择是不,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尊重她的决定,即使再不愿也只能如此了,他亏欠她的是那么多,令他别无选择。

“江先生、江先生!”去而复返的余经理连唤了两次,才唤回他的注意。

江柏恩不知自己在窗边站了多久,他拉回视线,询问式的看向余经理

“法尚罗大厨有事需要跟您讨论。”

“我马上过去。”

“他在二楼贵宾B室等你。”余经理急急补充。

“他怎么到二楼去了?”江柏恩奇怪问道。热爱烹调工作的法尚罗通常据守中央厨房,连俱乐部特别为他设的办公室都难得涉足。

余经理咳了一声,支吾道:“这……我也不清楚,他是这么交代的,您见了他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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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晓竺纳闷地在屋里等着。刚才余经理突然出现,主动提议安排她与崇仰不已的餐厅大厨见面,她虽多次婉拒,仍敌不过余经理的好意,遂跟他到了这儿。可是余经理说去请大厨过来,人却失去了踪影

总觉得余经理的态度有些不寻常,她犹豫着是否该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