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犹豫了一秒,目光落在那所他曾向往过的校园大门上,动了心。

陶溪笑了笑,领着他往里走。校门口的哨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阳光透过两旁的白杨树叶洒下来,落在平整的柏油路上,空气中仿佛都带着股利落的气息。

谢燃看着路边宣传栏里穿着迷彩服的学员照片,忽然想起哥哥当年穿着军装的样子,脚步不由得慢了些。

校园里很安静,路上的学生大多穿着迷彩作训服,走路时脊背挺直,脚步声都透着整齐。陶溪带他走到训练场,哪怕放了寒假,是有不少学生正在训练,攀爬、匍匐,动作迅猛有力,喊杀声震得空气发颤。

往前是教学楼,走廊墙上挂着优秀学员的照片,谢燃在第三排找到了谢焕,眉眼锐利,胸前别着军功章。

正看得入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路过,目光在谢燃脸上停了几秒,走过去又折回来:“这位同学,你和谢焕是什么关系?”

谢燃一愣,点头:“我是他弟弟。”

“果然,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像。”教授叹着气,“眉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他是当年教过谢焕的战术课老师。

“那孩子是我教过最聪明的,一点就透,胆子又大,大一演习的时候敢带着小队绕后端掉指挥部。我私底下老开玩笑说,这孩子以后就是个当将军的苗子。说不准啊,能超过他爷爷。你这小伙子看上去和你哥一样健壮,要是来我们学校,估计和你哥一样厉害。”

看得出教授真的非常喜欢谢焕,一脸的怀念:“就是可惜啊,那么好的孩子,早早的……诶。”

谢燃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时间差不多了,陶溪带他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去尝尝?我们这儿的红烧肉一绝。”

谢燃刚要点头,手机突然炸响,是阿姨。

“谢先生,姜小姐烧得迷迷糊糊叫不醒,我叫了救护车,已经在市医院了,您什么时候来啊?”

谢燃脑子“嗡”的一声,才想起自己忘了最要紧的事。

“下次吧,我得赶紧回去。”

陶溪追上来,把人送到停车场。“要去市医院?这个时间点可堵了。要不开我的车吧。”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辆重型机车。

这车型,真帅。

谢燃之前也有一辆机车,是他高中的时候偷摸着买的。

后来他半夜飙车的时候出了个小车祸,磕到了头,车被没收了,后来考了机车的驾驶证也被他妈给收走了。

“我没驾照开不了。”

“我带你。”陶溪跨上去,拍了拍后座,“抄近路,比开车快。”

“行,谢了。”

机车一离开学校,就像道闪电冲出去,劈开晚高峰的车流,沿着小巷一路疾驰。

赶到医院时,姜雪蘅正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张薄纸,嘴唇也没了血色。

阿姨解释:“刚吃了药,烧是退了些,就是人还虚着。医生说没大碍,输点液就好了。”

姜雪蘅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清床边的人,她声音细得像小猫似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谢燃……”

“在呢。”谢燃立刻俯下身,埋怨道:“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知道早点来医院。”

大概是因为生病,姜雪蘅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坚强。她抓住谢燃的衣角,往他身边缩了缩:“你说要回来送我去医院,所以我就在等你啊。”

那副依赖又脆弱的模样,瞬间戳中了谢燃的心。

他赶紧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滚烫,心里涌上一丝愧疚:“我有事儿耽搁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还傻乎乎的等着,要不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