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问题,谢燃从来都是连声应和就敷衍过去了。

舅婆拉住谭知月的手:“对了,下午家里要来客人。是我年轻时候的老朋友,姓周,以前在南边做进出口贸易的,交情还不错。这次他带了孙女过来,年纪和谢燃差不多。”

谭知月知道这个人,也听懂了舅母的意思:“那可得好好招待,谢燃也一起去。年轻人多处处,说不定就投缘呢。”

“哪有那么多缘分能投,我已经”谢燃还没说完,胳膊肘被谭知月轻轻戳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等舅婆去前院招呼佣人准备茶水,只剩母子俩在茶园时,谢燃才皱着眉问:“你想做什么?”

谭知月摘下沾在袖口的叶片,语气平淡:“多认识个朋友不是坏事。周老当年在东南亚做贸易时多厉害,人家孙女能差到哪儿去?”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听说那姑娘是从英国回来的,学的经济,比你大五岁还在读研,性子沉稳又聪明。”

谢燃哼道:“哦,漂亮吗。没我女朋友漂亮就算了,我可不理。”

他对姜雪蘅的颜值非常自信。

“你不理?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再说了,这世上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只要你有本事,身边永远不缺漂亮的。”

她斜睨了谢燃一眼,话锋陡然锐利起来:“你现在谈恋爱,享受所谓的‘爱情’,我不拦着。但你要是真把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日子过,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谭知月从小就教他们俩兄弟,婚姻从来不是什么情情爱爱,而是锦上添花的筹码,是能为事业、为家族带来助力的联盟。

见谢燃没反驳,谭知月满意地点点头:“待会儿跟人家见面,别三言两语就想溜。大过年的,给我留点面子。”

“啧,知道了。”

客厅里茶香袅袅,长辈们围着周老聊得热络,谢燃被母亲推到周老孙女面前,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这姑娘叫周曼,说话条理清晰,看得出来是见过世面的。

但谢燃的目光被周曼身边的短发女生吸引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工装裤,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站姿像棵松那是长期军事化训练才有的姿态。

“这是我朋友,陶溪,在国防陆军大学读大三。”周曼介绍道。

谢燃心里一动。

国防陆军大学,正是他当年差点报考的学校,也是谢焕的母校。

“谢燃你好,我知道你。”陶溪先开了口,笑容大方,声音清亮,“你哥在我们学校可是传奇人物。”

谢燃勾起嘴角:“我哥在哪都很厉害。”

“我猜也是。”她笑着说起谢焕当年的事迹:“他刷新了学校好几项项目的记录,障碍越野的纪录至今都没人能破呢。还有一届的全军比武,他带领团队逆袭从倒数第一变成团体第一,每年老师都要拿这个案例分析。”

这些事谢燃自然知道,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格外不同。

“谢焕师兄真的很厉害。”陶溪眼里带着敬佩,“他带的学弟学妹,说起他当年教的战术动作,没一个不服他,实战里真能救命。”

两人越聊越久,谭知月发现周曼被冷待了,找借口叫走谢燃:“不是叫你多和周曼聊聊吗,你把人晾在一边做什么?”

“跟谁聊不是聊?”谢燃挑眉,“陶溪不也挺符合您标准?”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您总不能因为讨厌我爸,就对所有部队的人有偏见吧?”

谭知月脸色微沉:“我没那么小气。陶溪的家世我知道,家里早把路子铺好了。让她进军校,是往军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