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我……是喜欢你的。从十三岁,到现在。”
她终于开口说:“赵祯,我真后悔,为什么要遇见你。”
我想她说得对。
我默默地帮她系上衣带,帮她把头发都理好,把她为赵从湛而穿的白色麻衣穿好,消除一切凌乱的样子。
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我走到门口,侍立在那里的伯方忙替我除去素服。
他没有一点异常,仿佛刚刚里面那场不堪的动静,外面丝毫未闻。
我想他也是对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是皇帝,而她也不是赵从湛的未亡人。我想要哪个女子,伸手可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像她说的,要找一个只娶她一个人的丈夫,在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她那里的情况我不知道,但在我的天下,我想要她,难道还要顾忌什么?
以前十年的犹豫,现在想来,那的确可笑。
沿御街北行,正阳门遥遥在望。
四月的月色下,御沟两旁的花树锦绣,蒙着阴寒的光影。
御沟里水波粼粼,我盯着那些璀璨的光华,直到眼睛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