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大丛娇娇气气的弗洛伊德丢在垃圾桶,她没舍得。

害人不是这个法子害,这是在追人。

薛以洁这几天在画廊忙,几乎是住画廊的小工作室了,要他过来看到估计又一个人默默委屈,她还得哄。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太不对劲。

这手笔,这花堆,跟演古早电影似的,和校园言情楼下弹琴摆蜡烛并称古早尬味双绝,虽花束审美高级,毫不土味,但哪个女人需要这家里都放不下的花,又不是开花店,走之前都还要叫人处理。

剔除这些表面东西,从底层逻辑来看,倒又有点像主角攻能做出来的事,思及薛以洁之前住她家。

这花给薛以洁的?

赔罪礼?

崔静心里仍然疑虑重重,如果真是他可太奇怪了,她拿出手机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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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阳从几千米的高空带着降落伞下落,耳边的气流声呼啸撞击他的耳膜,云层溃散,像穿过大雾,伞在空中炸开,防护衣带着他在海面悬浮。

他仰面躺浮,双眼对着天上的云。

几只小艇呼啸而来,水从螺旋桨后方击打出白浪,小艇的人将翟阳捞上去,驶向一艘巨大的游轮,海外客户坐甲板上晒太阳,助理戴着遮阳帽第一时间递出手机道:

“您妻子的电话。”上次微信后助理就知道宝贝静静是老板的妻子。

翟阳伸出湿漉的手按通电话:“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