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算计好一切,唯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解风情,反应如此之快。

她重心失控,惊呼一声,朝着坚硬的青石板摔去。

预想的温香软玉没有发生,只有一个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哎哟!”痛呼声倒是情真意切,震得珠花乱颤,精心梳理的发髻也歪斜了。

萧祁眼皮未抬,仿佛风吹落叶,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彻头彻尾的无视,比斥责更难堪。

穆清雅趴在地上,忘了疼痛,脸颊火辣辣的,像被无形的手掌掴。

她抬头,只捕捉到萧祁挺拔孤冷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后。

周围下人强忍的低笑声传来,针一般刺耳。

月洞门后,穆清婉眸光微冷。她看着穆清雅狼狈爬起,脸上羞愤怨毒交织,跺脚捂脸跑回西跨院。

玲珑跟在穆清婉身后,低啐一口:“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穆清婉轻轻摇头。这位堂妹的心思,过于浅白。她小看了国公府的人,也高估了自己。萧祁岂是这般手段能沾染?

回到芳华院,穆清婉吩咐:“去打听一下,叔父他们最近在做什么。”

不久,穆清婉用茶时,恰好瞥见管家在角门处,面色不豫地打发走两个探头探脑、衣着市侩的男子。

玲珑适时回来,已是气鼓鼓的:“郡主!穆老爷拿着您给的零用钱,天天钻赌坊!前儿输红了眼,吹嘘是国公府亲戚,郡主的亲叔叔,赊了不少账!刚才那两人就是来讨债的,被管家挡回去了!”

她压低声音:“那位穆夫人,在院里把自己当主子奶奶,对下人呼来喝去,嫌茶水点心,还想让针线房给她和穆姑娘赶制几身时兴的衣裳,被管事妈妈给挡回去了,她还老大不高兴,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半天呢!”

“穆二姑娘更是!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府里晃悠,眼睛专往公子爷身上瞟!今儿还”玲珑想起方才那一幕,更是气愤,“做出那等不知羞耻的事!”

穆清婉放下茶盏,茶水微烫。

这家人,本性难移。指望他们安分,无异于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