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玲珑:“这几日多留意西跨院。他们若有出格举动,记下告知我。至于讨债的,再来让管家不必理会,也无需惊动长辈。”

又补充一句:“让账房那边也记着,若有人拿穆老爷的欠条来兑现,不必声张,记下数额和人名,报给我。”

玲珑点头应下:“是,郡主。”

仅仅过了一日,穆清雅似乎并未吸取教训。

“娘,您说这小侯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她来到吴秀莲的身旁。

吴秀莲拉着穆清雅,压低声音面授机宜:“雅儿,娘跟你说,像小侯爷那样的贵人,心思深沉,你上次那样直愣愣地撞上去,太刻意了,反而惹人厌烦。”

穆清雅想起那日的狼狈,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那娘说怎么办?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傻女儿!”吴秀莲点了点她的额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男人嘛,都一个样!得用点手段!你得让他觉得,你是无意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最好是让他觉得占了你的便宜,不得不负责!”

“占便宜?”穆清雅似懂非懂。

“对!”吴秀莲凑近女儿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番。

穆清雅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或许是白日的羞辱,又或许是听闻了父亲的赌债,一种寄人篱下的恐慌与不甘驱使着她。

为了荣华富贵,她豁出去了!

傍晚,她换了件藕荷色衣裙,料子轻薄,领口微低。脸上略施薄粉,眼尾点了胭脂,营造出清水芙蓉般的无辜感。

她端着一碗安神汤,悄然来到夕兰院外。

书房灯亮着。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颤,悄悄解开腋下盘扣。

那盘扣一松,本就贴身的衣衫更是勾勒出她自以为傲的曲线,行动间,腰肢与手臂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调整表情,柔弱羞怯,推门而入。

“小侯爷?”声音轻软试探。

萧祁正看卷宗,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不耐,看清来人,那丝不耐瞬间化为冰冷的审视。

穆清雅心头一跳,强压慌乱,脚下故意一崴,惊呼着朝书案踉跄过去。

手中的汤碗也“顺势”向前泼洒。

“哎呀!小侯爷小心!”

她叫着,身体却不偏不倚朝萧祁倒去,温热汤水大半洒在她自己胸前手臂。

藕荷色衣料遇水,紧贴肌肤,颜色变深,更显内里风光。

她顺势半跪半跌在萧祁脚边,发髻散乱,湿衣紧贴,曲线毕露。

“小侯爷恕罪清雅不是故意的烫到您没有?”她微仰头,角度恰好,能让她“不经意”地露出更多领口下的春光,眼神怯怯,带着慌乱、无助,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勾引。

她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一副楚楚可怜、又带着香艳气息的画面。

然而,萧祁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在他椅子后滑半尺的瞬间,她身体即将触碰他袍角。

他的声音冷如冰:“谁让你进来的?”

穆清雅表情僵住。没有怜惜,没有搀扶,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漠。

萧祁目光锐利扫过她,落在她解开的盘扣上,嘴角勾起极淡的嘲讽弧度。

“出去。”

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厌恶。

穆清雅浑身一颤,所有算计伪装彻底粉碎。

羞耻、难堪、被看穿的屈辱感将她淹没。

“小侯爷,我......”

“来t?人。”萧祁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着门外,“把她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