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霜神情扭捏,小蜗牛一样慢吞吞开口:“那个、跟我一起,不不是啊就是那个纪砚他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打开,听到动静的阮池霜下意识看过去。

居然是纪砚。

他穿着病号服,脖子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步伐明显的匆忙。阮池霜怔然,眼神躲闪,忽而瞥见纪砚的小腹,病号服下正往外渗血,他一下子就急了:“你来干嘛啊。”

纪砚脸色还是很苍白,他像是没听见阮池霜的话,突然大步上前将阮池霜搂紧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阮池霜就像是一只闹变扭的小猫被纪砚搂着,想伸爪子恶狠狠挠上几爪又顾忌纪砚身上的伤口,纪砚的状态也不太对劲的样子,只能变扭地问道:“喂,你腺体怎么样了?”

“没事,没刺到要紧的地方。”

“哦”阮池霜觉得不舒服,“血都蹭到我身上了。”

纪砚立马放开他,边上的医护神色焦急想让纪砚重新包扎一下,毕竟子弹刚取出来没多久,纪砚屹然不动,最后还是在阮池霜谴责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阮池霜一个人,他除了有些软组织受伤和受到过度惊讶,没有大碍。

阮池霜纠结地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是欠纪砚得罪纪慕青又不是他。可是纪砚又替自己挡了那个疯子的一枪。再往前,他被纪砚那样对待,或者是很久之前他给纪砚下药,纪砚入狱。各种是是非非纠缠在一起,一下子让阮池霜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纪砚,这次又想要什么呢?

阮池霜呼出一口气,脸颊染着薄粉,默默想着最后一次了,等这事解决,他和纪砚两不相欠。

摘除手术早就该做了。

纪砚第二天又来了阮池霜病房,他没想到阮池霜居然这么早就醒着。漂亮的Omega靠床背,望着窗外含着露珠的花枝,像是在沉思什么,纪砚呼吸都重了一下,阮池霜好像被惊到,蓦然回神。

阮池霜下意识的防备姿态刺在纪砚心口,他哽了哽,还没开口,阮池霜就先说道:“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说那些事吧。”

“你想要我陪你多久,一年两年几年都可以。”阮池霜勉强扯出个笑,“但是总要有个期限吧。”

“谢谢你救了我,这样我们两清好不好。”

他想了一晚上。

他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

这下轮到纪砚顿住了,他看着阮池霜,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说出来吧。

起码让阮池霜知道。

他不接受也没关系。

纪砚苍白着脸,原本就憔悴的神色更显狼狈,眼眸中流动着阮池霜看不懂的情绪,他抿了抿唇,思索着还能说些什么的时候,纪砚突然上前轻握住他的手腕。

阮池霜惊疑不定。

纪砚突然开口:“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霜霜,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我喜欢你的,我爱你。”

阮池霜直接呆住了。

纪砚在说什么?

他喜欢自己,他爱自己?

看着阮池霜震惊的神情,纪砚来不及多想,颠三倒四就把能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那时候太生气你喜欢陆霄,我脑子昏了头,我不该那样对你的,对不起。”

“拍那些东西是我下流,我早就该和你说的,那台笔记本我平时不会让别人碰一下,不会被别人知道的,我”纪砚顿了顿,“我真的去做了手术,你不想怀孕,我都知道的我知道的。”

他眼眶都要红了:“我想保护你,我想让你开心,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