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窘极了,越想越觉得抬不起头,很?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内心的肮脏和龌龊。

长夏眼尾发红,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愧疚,甚至有点想哭。

想让一个男人来?摸自己脸,哪怕这个人是裴曜,他依旧是丑恶的。

悄悄抬头看一眼裴曜。

清俊的眉眼,直挺的鼻梁,眸光湛湛,是那么干净俊朗。

然而自己的模样

长夏越发丧气。

在他暗暗痛心自己的心不够干净时,下巴忽然被?捏住。

裴曜飞快低头,含住惦记好?半天的下唇轻轻吮吸。

他喉结剧烈滑动,分外明显的吞咽声在房里响起。

“呜”

长夏挣扎,但四肢都被?压制住,随即齿关被?启开?。

秋雨瑟瑟,枯叶飘落在地,很?快被?冰冷的雨水浸透。

西?厢房的房门紧闭,裴曜离开?了。

长夏靠坐在炕头,腿上盖着薄被?,脸颊的热意还未消退,怔怔发着愣。

深秋冷雨带来?的孤寂感一扫而空。

幸好?,阿爹没有发现。

他心中也有一点恼怒,可连脾气都不会发,只能?默默憋在心里,好?半天才骂裴曜一句混账坏东西?。

东厢房。

裴曜搓了搓脸,神色有点狼狈。

一下雨,到处都潮湿,什么都干不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连带着火气都难消。

他静了半天心,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才勉强压下那股直白、炽热的蠢蠢欲动。

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后悔,有点害怕长夏告诉阿爹,他又犯了这个毛病。

挨打倒是其次,万一阿爹生气,将他俩亲事一拖再拖怎么办。

然而想起柔软的唇,带着甜蜜的软舌后,就顾不上悔了。

他是有点言而无信,可仔细想想,谁也没让他发誓,绝对不亲长夏。

今天是犯了错,可就这一次了。

裴曜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老老实?实?过完年节,说不定阿爹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明年开?春后就能?成亲。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出岔子,让家里人以为他待长夏过于?轻浮。

一眨眼就进了秋末冬初。

褐色的树皮、黄色的土地,冬日萧索如约而至。

几?户人家掩映在叶子落光的树木当中,头顶的天湛蓝无云,如同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

袅袅炊烟升起,高高升向空中。

屋顶落下几?只麻雀,蹦跳着,叽叽喳喳,不知是谁骂了谁,有两?只打起架,翅膀、爪子、鸟喙,都凶巴巴攻击向对方。

一时间房顶这一小片天地,麻雀羽毛乱飞。

其他麻雀有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热闹的,也有吓了一跳,连忙挥动翅膀飞走的。

麻雀打架的动静,在它们无疑是激烈的。

然而这份激烈放在更大更高的人群中,无疑是不起眼的。

院子里,白狗耳朵一抖,警惕地抬头看向屋顶。

堂屋织布机哐当哐当响。

灶房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

滋啦

肉片子倒进锅里翻炒,不一会儿香气四溢。

陈知盛出肉片笋干,冲着外头喊一声:“吃饭了。”

屋顶的麻雀飞走了。

织布声停下。

烧火的长夏起身,揭开?锅盖,他挥着手又吹一吹,白色的热汽散了些许。

锅里蒸着白米饭,还热了软乎乎的白馒头,最底下炖的是肉骨头。

长夏将一盆米饭端出来?,挪开?放馒头的一层笼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