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瞳孔一缩,身体比思绪更快,本能地伸手去揽她的腰。

然而指尖即将触及柔软腰肢的刹那,脑中猛地闪过她昨夜那句“你欺负我”的控诉,伸出的手硬生生在半空僵住,力道猛地收回。

“噗通!”

与应结结实实摔进了柔软的草丛里,溅起几颗草籽。她撑起身,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居然不接我?!”

“……”哪吒别过脸,耳根红得滴血,声音闷闷的,“某些人不是嫌我欺负她么。”

语气里带着别扭的委屈。

与应气得抓起一把湿漉漉的草叶朝他扔去:“小气鬼!”

哪吒侧身轻松躲开,可那身矜贵的白衣却被旁逸斜出的树枝“嗤啦”一声,勾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活该!”与应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却在目光触及他因动作而微微敞开的衣领时,笑声戛然而止。

那撕裂的白衣缝隙里,赫然露出了一抹鲜艳夺目的红,他竟然在素白衣衫下,偷偷穿着那身惯常的红衣?!

哪吒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瞬间像被烫到,手忙脚乱地去掩那泄露的“秘密”:“看什么看!”

与应却已凑近,指尖点在他微敞的胸口衣襟处:“嘴上说着不穿红,里头却藏得严严实实?威风凛凛的三太子,何时也学得这般口是心非了?”

“要你管!”哪吒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按回身后的樱桃树干上,树身微震,几颗熟透的樱桃应声坠落。

袖口还沾着鲜红的樱桃汁,如同心口泄露的秘密,他低头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鼻尖,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再说一遍,谁、适、合、红、色?”

与应毫不示弱,指尖一勾,彻底扯开他那道被树枝划破的衣襟,果然,里面是鲜艳如火的红衣,衬得少年裸露的锁骨和紧致的胸膛愈发如玉般莹润。

“果然,”她目光灼灼,带着欣赏,“还是这烈焰般的红色最衬你,它是你的骨,你的血,你的……不可磨灭。”

“至于这白衣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轻轻拂过他被勾破的衣领边缘,“也挺好,就是”

“就是什么?”哪吒追问,目光紧锁着她。

“就是不像你了。哪吒就该是烧穿九重天的烈火颜色,何必学那转瞬即逝的流云,披一身格格不入、注定消散的白?”

少年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低头闷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笑声里带着释然和自嘲:“……蠢死了。”

也不知是在说谁。

与应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仰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认真:“而且,无论在哪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出现,我第一个看向的,肯定是你啊。就像飞蛾……总会找到它的火。”

这不是诱哄,也不是刻意的乖顺,是切切实实、发自内心的坦诚。

于是,她清晰地看到少年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霞色。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恶声恶气地掩饰着羞赧,抬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顶,“若下次再敢看别人”

“就怎样?”她追问,发丝间还沾着方才落下的粉白樱桃花瓣。

哪吒转手捻起她发间一片柔软的花瓣,指腹摩挲着,声音却低了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偏执:“就……”

“就把你绑起来,只能看着我。”那语气,半是威胁,半是认真的占有。

她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三太子好大的威风,只怕你锁不住想飞的风。”

“笑什么!”哪吒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把掐住她软嫩的脸颊,“说到做到!”

“疼疼疼!”与应假意呼痛,趁他力道微松的瞬间,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