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咬重“我们”二字,指尖在她下巴上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带着十足的挑衅,看向杨戬。
与应又气又羞,用力去推他。哪吒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却在后退时,动作一滞。
两人腰间的衣带,因方才那番拉扯纠缠,不知何时竟紧紧地绞在一起,绯红的系带死死缠住与应腰间的月白,打成了一个难解难分的死结。
杨戬的目光落在那刺目纠缠的衣带上,眼神深了一瞬。
哪吒低头瞥了一眼那纠缠的红白,又抬眼看向杨戬,忽然恶劣地勾起唇角,故意用力扯了扯自己腰间的丝绦:“怎么?杨师弟连这也要管?”
与应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气得抬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哪吒!你幼稚不幼稚!”
杨戬沉默地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开,却又停下,只留给两人一个清冷的背影,声音听不出喜怒:“师父在等。”
哪吒轻哼一声,不耐烦地伸手去解那纠缠的衣带,可越是心急,那结反而缠得越紧越死,如同两人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与应看不下去,也伸手去帮忙。两人的指尖在紧密缠绕的衣带间不可避免地相触。
哪吒反手一握,攥住了她试图解开结的手指,他掌心滚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就这样回去……也行。”
“你疯啦!”与应耳根瞬间红透,像被烫到般猛地抽手,就在这用力一挣之下。
“刺啦!”
那紧紧纠缠的衣带终于不堪拉扯,生生从中断裂。
与应因反作用力向后跌坐,摔在满地的粉白落英之中,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绯红系带,而哪吒腰间,则挂着残存的半截月白丝绦,孤零零地在风中飘荡。
杨戬闻声回身,正看见哪吒低头盯着手中那半截断掉的月白丝绦发愣。
少年耳尖通红,像是被这断裂的丝绦灼伤,他猛地将那段月白狠狠塞进自己怀里,动作带着恼羞成怒的粗暴,抬头冲着与应凶巴巴地低吼:“看什么看!赔我的!”
“明明是你先”与应气结,捏着那半截红带子想反驳。
“走了!”哪吒却不给她机会,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几乎是半扶半推地箍着她的肩膀,强行带着她往洞府方向快步走去,只丢下一句恶狠狠的,“……回去再跟你算账!”
那语气,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某种狼狈的掩饰。
杨戬独自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落英缤纷的山径上推搡纠缠着远去。
山风再次吹起,卷起地上的花瓣,将那断裂的红白两色碎绦也裹挟其中,在他眼前纠缠飘散。
他看到少女气鼓鼓地伸出手,在那少年腰间软肉上重重捏了一把,惹得少年夸张地弯腰痛呼,随即竟直接将她拦腰扛在了肩头。
在少女的惊呼挣扎声中,少年扛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花树掩映的深处。
哮天犬低呜一声,跑到刚才争执的地方,低头嗅了嗅,叼起一片沾了泥土的完整花瓣,蹭了蹭主人的靴子。
杨戬弯腰,从它口中接过那片花瓣。
翻转过来,只见花瓣背面,还粘着半根断裂的月白丝绦,在透过叶隙的日光下,闪烁着微弱的丝光。
他指尖轻轻捻了捻那冰冷的丝线,随即松开。
山风呼啸而过,那片花瓣连同那半根月白丝绦,便一同被卷起,朝着哪吒与应消失的方向飘去,渐渐变小,最终彻底消失在杨戬的视线里。
·
与应推开院门的瞬间,呼吸一滞,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哪吒立于晨光熹微的庭院中,一袭素白长衫取代了惯常的烈烈红衣。
清冷的晨光落在他身上,奇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