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警惕地呲着牙,身体弓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与应掌心凝聚起一团柔和的青绿色灵力,不顾它的抗拒,轻轻按向那狰狞的伤口。
光华流转,方才还血流不止的裂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只留下一片完好无损的雪白皮毛。
然后……她就被赖上了。
白犬执着地咬住她的裙角,拖着她往大山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便愈发浓重粘稠,几乎令人窒息。
“小狗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她无奈地问出口,才想起它不会回答,只能任由它拽着自己前行。
血腥气浓烈得化不开,与应摸了摸颈间的往生绫,绫带并无示警,周遭并无妖邪秽气,反倒隐隐透着一股清正凛冽的仙灵之气。
终于,钳住她裙摆的嘴松开了。
白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急切地朝前方跑去,跑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她,喉咙里发出催促般的呜咽。
罢了,帮狗帮到底,若有邪祟,斩了便是,她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不知在幽暗的林间穿行了多久,前方传来白犬愈发急促的吠叫声,像是在为她引路。
她循声拨开最后一片浓密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棵虬结枯死的巨树下,白犬正焦躁地徘徊在不动的人影旁。
她快步上前。
树下昏迷的男子面容俊朗英挺,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双眉斜飞入鬓,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那道淡色的竖痕,此刻正微微闪烁光芒。
他双眼紧闭,面色因失血而惨白,眉宇间凝结着痛苦,手中紧握的长枪,竟是三尖两刃的模样。
他的衣袍早已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胸口处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向外渗着血沫。
白犬伸出舌头,一遍遍舔舐着他冰凉的手背,又抬起前爪,急切地勾住与应的衣摆,兽瞳里盛满哀求。
她最受不了这样小动物的眼神……罢了。
与应快步上前,指尖再次凝聚起疗愈的灵力,正要探查那致命的伤口,颈间的往生绫却倏然散开,如临大敌般挡在她身前。
“怎么了?”她心中警铃微动。
那昏迷的男子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乍现,瞬间锁定了她,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喂!”与应急忙想抽回手,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手腕,然而,那力量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只是回光返照。
下一息,他身体一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沉重的分量,直直向前倒去,整个压进她怀里。
陌生的异性躯体骤然贴近,带着死亡的气息和滚烫的温度,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腰侧传来毛茸茸的轻蹭,白犬正蹲在一旁,焦急依赖地望着她,尾巴摇得可怜兮兮。
与应:“……”
她好像……被一条狗彻底讹上了。
·
“戬儿……戬儿……”
杨戬猛地睁开双眼,眉心闭合的天眼传来一阵灼热的悸动。
胸口伤处仍隐隐作痛,但那股撕裂肺腑的剧痛和失血的冰冷已经消失,伤口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
他下意识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心头一紧,窗外却传来一阵清越的嬉笑声,他撑起身子,透过半开的木窗向外看去。
简陋的小院里,阳光正好。
一个陌生的少女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截枯树枝,逗弄着……哮天犬?
只见他那向来只对自己一人摇尾,凶悍忠诚的哮天犬,此刻竟像个没心没肺的小狗崽,围着那少女欢快地扑跳着,尾巴摇成了风车,发出兴奋谄媚的呜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