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如看一团亟待清除的秽物。
“你……”醉汉被她看得心底发毛,色厉内荏吼道,“滚出去!此乃老?子家事!再不走,老?子连你……”
醉汉的狠话卡在喉间。与?应那双清泠眸子比任何锋刃更刺骨,竟令他酒意骤醒三分,扬起的拳头僵滞半空。
“家事?以拳脚凌虐妻儿,以暴戾宣泄无能,此等?禽兽之行,也配称‘家事’?”
“你口口声声‘供吃供穿’,可曾问过她们甘愿食你这沾血带泪的嗟来之食?你斥她‘生不出带把的’,可曾想?过你这腌臜性命,连她一指都不配玷污?”
“你活着,便是她们日日煎熬的炼狱。你多喘一刻,这方寸之地便多一刻污浊。”
与?应右手缓缓抬起,宽袖滑落,露出一截佩着翠镯的皓腕,指尖微动,一柄通体如意剑悬浮掌心之上。
“今日,我便替她们,清扫此秽。”如意剑尖轻颤,一道无形剑气已锁定醉汉心口,森寒刺骨。
醉汉浑身血液似被冻凝,张口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夺命之剑。
一道白影,毫无征兆现于与?应身侧,手按在了她欲催动的如意剑之上。
他竟也跟来了?
“你的道,不该浪费在此等?秽物身上。”
与?应指尖如意剑嗡鸣轻颤,似有不甘。她抬眸,对上白狐面具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她手腕一翻,如意剑化镯隐入袖中?。最后冷冷扫了一眼瘫软如泥的醉汉,转身,头也不回踏出这座充斥哭喊暴戾的院落。
她未走远,只静静伫立院外柳树斑驳暗影里,背对那扇破旧木门。
门内,一股灼热气息自门缝逸出,火光仅存一瞬,便倏然?寂灭。
院门吱呀推开。白衣人走出,周身纤尘不染,无一丝烟火气,他身后,何家破屋死寂无声。
“他未死。”白衣人行至与?应身侧,“吓破肝胆,神魂受创,余生难离疯癫惊惧。明日,自有人将他扭送官府,其过往罪孽,由凡间律法清算。何家妇孺,亦有人安置,保其衣食无忧,远遁此地。”
他补充道:“再无后患。”
与?应未问他是如何做到?,只沉默伫立。
她闭了闭眼。
方才?那火的气息,是三昧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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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应刚推开酒肆门板,便见门口已围聚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老?李挤在最前?,一脸惊魂未定又按捺不住亢奋,一见与?应,立时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