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得让人讶异。江纵静了片刻,抬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齐向然的后颈。
“江纵……”有了这个默许似的动作,齐向然便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大着胆子亲昵黏糊地用鼻尖去蹭他,夹杂着因为适才的落泪尚未干透的啄吻。
江纵没有避开,只是在脸上被他舔得快全都湿掉之前跟他拉开距离:“我先去冲一下。”
“又不脏。”齐向然像是很怕江纵这个把他拉开的动作,他并不愿意离开他,吻也不愿意,以一种无所适从的急切再度凑回去,他一点儿也不想等了。
“好了,”江纵似乎忍无可忍,“狗崽子一样。”
齐向然却反问:“狗崽子不好吗?”他定定地看着江纵,像驯顺,也像某种寻衅,这种目光太容易点着火了,紧接着,他仰起下巴,舔了一口江纵的胡茬,皱起眉,“好扎。”从始至终他目光都没离开江纵,这会儿又有些倔强的羞赧,轻轻地,低声说,“做你的狗崽子,不好吗?”
可能这话说出来实在太让人脸红,即使是齐向然这种人,也难以给自己在接下来的尴尬气氛里找到得以平衡的自洽。他没再有动静了,心脏咚咚跳着,背心全是汗,忐忑地等着江纵的回答。
哪知道江纵听到这话,只是眯了眯眼睛,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跟别人接过吻吗?”
齐向然“啊”了一声,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江纵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江纵看着他的表情,又问:“男孩?女孩?”
齐向然忽然紧张起来,攥着拳头,心想我都没问你那些前女友,你还先来劲了。没隔几秒,却老实回答:“女孩。”
江纵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大概是齐向然高中时游戏似的那几段恋爱。
这个点头却让齐向然觉得烦躁,他皱了下眉,忍了忍,没等到江纵的下一句话,终于不耐烦地问:“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回答?”
“恳谈时间,有问必答不应该吗?”他又补充,“不回答,那就是同意了。”
江纵忽然起身,高大身形的动作迫使齐向然不得不向后两步,跌坐到背后的沙发里。
“齐向然,”江纵垂视着他,半晌,说,“可是狗崽儿不是这么做的。”
这个姿势仰头往上看,江纵带给人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齐向然见到他的目光,像一只休憩时盯着猎物赏玩的兽,漫不经心的懒洋洋。齐向然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这样的江纵对他来说,简直有致命的诱惑力,他无法控制自己,明明生物本能似的觉察到了危险,但他不敢逃跑,身体和灵魂都被江纵的目光驯服一样,引颈就戮得好听话。
“张嘴。”
他听到江纵的指令,并不强硬,他混沌地猜测着江纵下一步动作,没有第一时间张嘴,服从的本能与求生的理智在打架。
江纵却是没再等了,在齐向然天人交战间,掐住了他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手指抚过唇瓣,往里,碾过他的舌根,一点一点撑开嘴,一点一点摸他的臼齿,像某种不明意味的验查。
齐向然忽然茫然了,整个人像被一根蛛丝系在了江纵的目光里,身下是万丈悬崖,他连呼吸也不敢了,他感到怕,又贪恋这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他望着唯一能给他生机的那个人,渴望他痛快地了结他,又渴望他不要那样绝情地扔掉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神情会让对方油然而生一种残忍的快意,那种懵懂的稚嫩的,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样子。如果江纵是个坏人,要将他骗得血泪斑斑,那可太容易了。但江纵只是对他淡淡地笑一笑,淡淡地说:“舔吧。”
舔吧。
舔吧。
亲身施教吗?或者这已经超越了施教的含义,这是一种有魔力的强大蛊惑,强大到齐向然还没来得及辨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