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日辉稀薄,杂货店门口的紫茉莉全开了。她们一人摘几朵,把花蒂轻轻拧下来,抽出几丝花蕊,塞进耳朵里。因为花蕊脆弱,说话时都端着脑袋,稍微一转头,那紫红色的花朵就颤巍巍地晃。
“大奔哥,你又挨揍啦。”年纪最小那个就没这么文雅了,走路蹦蹦跳跳,只剩一只耳朵有花,她手上又做了个新的,送到齐向然手里,“看!好看吗?”
齐向然拈起那朵花,拿在空中荡,视线也跟着那艳俗的颜色转,心觉好笑,连这群小屁孩见到他都要波澜不惊地问句“又挨揍啦”,敢情他齐向然在这片儿的人设是专业挨揍的。
“好看,”他蹲下来,给她挂耳朵上,手指触上花瓣,拨了拨,让它荡起来,这颜色衬得小姑娘更白了,他轻声说,“Bvlgari也没这个好看。”
小姑娘没听懂他说什么,眼睛忽闪忽闪,认真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伸手,用指尖去碰他脸上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