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缓缓摩挲着妹妹滑如凝脂的肌肤,声若春风和煦:“替你出了气了,这回,总该高兴了?”

“不过还真是没用,好歹也是公侯千金,竟连山村里来的农妇也不如。”

睡梦中的美人未有任何回应,与温热相贴的掌心却有酥麻传来。他看了那紧闭的杏眼樱唇一眼,唇边忽地扯出个恶劣的笑。

手指探入衣襟里,似以手作画笔,轻柔而细致地临摹过无限春光。高峰低谷,平原洼地,直至指尖沾染上莹莹的清露。

意料之中的反应。薛崇唇角浮上一缕冷笑:“装模作样。”

他收回手,在她鲜艳的唇瓣间搅弄几下,起身出去。

鲛绡隔出的阴翳里,薛姮眼睫一颤,一滴泪滑落在玉白面颜上,寂然无声。

*

金谷园之事,最终以林芙病重、长乐公主被禁足画上了句点。

苏后并未责备太子当日所为,反将长乐公主叫去仙居殿训斥了一番,又给定国公府和岑樱送来许多赏赐,叫长乐公主登门致歉安抚二人情绪。长乐公主虽心存不满,然畏惧传入圣人耳中,只好照做。

岑樱借口落水需静养,仍在公主府住着,并未回薛家。她同叱云月一块念书习字,作为金谷宴的报答,自觉承担起替她练字的重任,三两日下来,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中秋既过,洛阳似一夜进入了秋季。秋风萧瑟,百草凋敝,枝头枯叶簌簌而落,只余枝头怒放的黄花为这肃杀尽显的秋意残存了几分生机。

在这即将入冬的时节,高阳公主的病总算痊愈了。她对外甥女和女儿的功课抓得很紧,不仅为她聘请了专门的老师,闲暇之际,也会主动过问岑樱的功课,俨然一片慈母心肠。

一日,见她抄写《樱桃赋》时,一句诗文竟错了两字,公主笑着摇首:

“樱樱专心一些,就一句诗文而已,你倒错了有俩字。”

岑樱道:“姨母是说‘异梧桐之栖凤,愧绿竹之恒贞’的‘恒贞’二字我少了一撇么?您有所不知,我阿爹……我养父是这么教的,说祖父讳恒,祖母讳贞,理应缺笔为长者避讳。”

“樱樱一时习惯使然,没能及时改过来,让姨母见笑了。”

说完,她紧紧盯着高阳,心中微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