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
“就算差不多,可有了你住着,和别人的地方差别就大了。”他说着,想想又含笑回望着落后自己半步的她,说,“而且,这边朕要常来常往的,自然希望能一切妥帖。”
听到他这话,被分派给盛颜的两个小宫女都是兴奋不已,连皇帝身后的景泰等人也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盛颜,看着她那亦步亦趋的木讷模样,暗地里咋舌。
尚训进内后,让人将一个木盒呈上,然后便将所有人屏退了。
木盒内装的自然是盛彝的遗稿,他示意盛颜收好,说:“这就给你吧,也算是物归原主。”
盛颜再谢了他,接过来抱在怀中,珍惜地用手指轻抚着。
他又问:“你父亲当年叫你背下的那篇诗文,你背给我听听看?”
盛颜微微皱眉,说:“是篇七颠八倒的文章,父亲取名为《无解词》,这几年我时常背诵,但总不解其中意思。”
“没事,你背吧,朕听着呢,或许我们两个人一起商讨商讨,能有结果。”尚训坐在她对面,因景泰等人都候在殿外没进来,便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随便倚靠着,显然正准备静听那篇《无解词》。
盛颜略一沉吟,便从头开始背诵。
佛曰,白玉堂上金作马,奈何桥东鬼无家。昨日墙上椒香,今朝登第谁家。故朋三两皆散尽,亲友满座成虚幻。灵窍尽化飞烟去,宝幢留待旧人家,涕泪下。
果然是不解其意的一篇文,不合格律,不管韵法。但她声音柔软,口齿清朗,这篇文又很短,就如数十颗珠玉坠地,不一会儿背完了,余音袅袅,似乎犹在耳边。
尚训不觉呆了呆,只觉得自己十分留恋她口中轻轻吐出轻语的模样,不觉轻拉住她的袖子,让她再背一遍。
盛颜又给他背了一遍,他记性十分不错,听了两遍后就命景泰送了纸笔进来,将整首词都写了下来,给盛颜看。
他的字飘逸清朗,盛颜看了一遍,点头说:“正是这些,其他再没有了。”
尚训看着这篇文,沉默不语,怔怔出了好久的神,却毫无头绪。他终于叹了口气,将纸张捏在手中,抬头看盛颜。
盛颜正坐在梳妆台前,低头沉默,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绢花。
尚训看一看那支绢花,笑问:“怎么啦,这绢花看来也很平常,朕难道没有它好看?”
盛颜听他笑语,脸上不由得一红,将那对绢花拿出来给他看,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他:“圣上觉得我怎么办才好呢?”
尚训见她烦恼这些事,将手中纸往桌上一丢,笑道:“一对绢花,有什么值得想的。喜欢就戴一戴,不喜欢就丢了。”
盛颜踌躇道:“常颖儿明显是结交之意,而我以后也不知如何,确是无意多生亲近。只是无论如何,人情总该有来有往,于情于理,我是不是都该还一份礼?”
“那你怎么想?”尚训看着她说,“朕认为,你该找几个机灵又可靠的盟友,或拉拢,或投靠,这样,说不定就能在宫中如鱼得水,最终为嫔为妃都不是难事可你却先找朕来寻主意,问朕如何是好,这又是什么道理?”
盛颜一时无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尚训看着她偏转的面容,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淡了下去,他缓缓地将头靠在椅背上,轻出了一口气,说:“你都已经有名号了,还不肯安心,只想着要出宫?”
盛颜立即惶惑地辩解道:“不,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无才无德,恐怕圣上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身边伺候……”
尚训看着她的模样,心头无名火起,恼怒地打断她的话:“一口一个‘我’,女官们没教过你怎么在御前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