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进行的所有性事,都发生在很特殊的情节下,所以都是无套做爱,她话里的意思是,只有他的身体如此贴近她,没有一层隔膜作为阻碍。

安娜在他身上愣了一下,忽而沉着脸,掐着他的下颌,盯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用威胁的语气强调:“费多尔,你记住,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射了进去,我保证,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进入我的身体。”

很多情况她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礼貌性的微笑,开朗的大笑,冰冷的嘲笑,充满狡黠的偷笑,表达愉悦的眉开眼笑,表达不满的皮笑肉不笑,仿佛一朵永远都在绽放的向日葵,而当他戳破她虚伪的面具,那些藏在她心底深处的冰冷和黑暗就此浮出水面,并毫无保留地施加到了他身上。

他开始相信,她确实不喜欢强势的男人,因为她的底色就是掠夺,这种本能无关性别,也无关力量,即便她是一个看起来精致脆弱的女性。

这样的反差让他心头震颤,不安,另有一种刺激在他心中疯狂涌动。

多么神奇,你似乎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本质是什么,或许她的本质就是善变。她是无知的鸟,是胆小的兔,是狡黠的猫,是无耻的狗,是暴躁易怒的狮,是淫荡堕落的生物,如

果把她比作一本书,下一页的剧情就是他永远无法揣测的存在。

他再次为自己过往的行为感到荒谬可笑。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才能让他自觉能够逃避这样一个女人的魅力,只要遇见她的次数足够多,总有一天终究会落入她设下的陷阱,不由自主沉沦再沉沦,等到意识过来时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臣服。

他喘了口气,从汹涌的情欲中抽出理智,竭力压抑着本能的欲望,承诺:“我不会射进去。”

所以,快给他吧。

安娜松开他的下颌,在他身上缓缓律动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的表面与常人无异,一个身着衬衣西裤,一个身着淑女裙,尽管有些狼狈落拓,但整体而言是符合人类社会的道德准则的。

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的性器官却紧紧纠缠在一起,仿若天生如此般紧密嵌合在一处,男性器官刺入她柔软的肉体,她则用温暖柔软的女体容纳他蓬勃的欲望,包裹、吸附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浑身震颤,灵魂颤栗。

层层叠叠的裙摆垂落在两人身上,就连他们自己也看不见性器交接的场景,但是他们能听见性器相撞发出的粘腻潮湿的水声,还能闻到一种男女欢爱之时散发出的原始的气味。

不必说他们是毫无底线的野兽,在野外的天空之下无耻媾和,他们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安娜脸颊潮红,气喘吁吁,她感到很累,但灵魂就像在天上飘着,时而升空时而坠落。

她下半身起伏着,想到初见时的情景,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端详他脸上浓重的欲望,语气中不无恶意。

“费多尔,瞧你的样子,你真像一匹公马,看似傲慢自大,实则淫荡堕落,你的肉棒为何而硬,又为什么允许我骑在你身上?”

他从情欲中抽出心思,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他虽然不再年轻,但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人,能够用这样一种充满恶意的声音辱骂一个男人像一匹淫荡堕落的公马,他周边的世界总是环绕着一群素来以教养和礼仪沾沾自喜的贵族夫人和女士,这样可怕的语言根本不可能从她们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

上帝啊,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女?

他勉强抽出一丝理智,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安娜?”

她却没有停止充满恶意的语言和动作,甚至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对着他的唇舌戏弄一番,直至让他嘴角无法控制流下可耻的唾液,